“白芷,你此番下山,道心更進一步,實在是值得慶賀。”

蒼元真人看著下面的女冠。

玉陽山如今弟子眾多,但是年輕一代之中成才的卻是寥寥,如今還丹境界的弟子之中能說得過去的更是隻有三四人。自家這位弟子實在是年輕弟子中的魁首。此番下山更是因緣際遇之下得以進入上古地府,單單憑藉這麼一份機緣也足以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弟子慚愧,未能尋得左冷禪的蹤跡,雖然幹成幾件小事,到底也是勞而無功。”

薛白芷淡淡的說道,此番她下山行走,倒也真的感受到了不少人間煙火的味道,也曾行俠仗義,也曾快意恩仇,于山清水秀之間領悟天地執行之妙法,在人間永珍之中尋得一點如如不動之本心。

一顆道心也在紅塵之中打磨的愈發晶瑩剔透,周身劍意也更加靈明叵測。

原本停滯已久的修為也漸漸有了向前一步的徵兆,步虛雖然前途路遠,可到底也是看到了未來的方向。

“今日尋你來,讓你走這一遭問心路也正是為了此事。”

蒼元真人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古長老,依伱看來,白芷可有資格入祖師堂一觀麼?”

古長老臉上帶著一絲凝重,他是如今玉陽山中碩果僅存的幾位長生真人之一,在門內的地位可想而知。特別是在其他幾位長生真人為避天劫紛紛自封於天都峰之上,古長老如今在這玉陽山中當真有幾分太上之長的意味。

“白芷既然走過了問心路,可見道心無礙,如今更是凝就還丹,依照門規自然有資格進入祖師堂。”

“好。”

蒼元真人默默點頭揮手鄭重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便邁步向著祖師堂走去。

祖師堂,顧名思義就是供奉玉陽山歷代祖師的地方,不過相較於天都峰頂上其他巍峨的仙家觀府,這最為重要的祖師堂卻是十分的寒酸,不僅十分矮小,而且用料上面也並不考究,似乎是有意為之一般,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薛白芷作為玉陽山上的核心弟子自然曾經數次前來這祖師堂參拜,但也只是在外圍敬禮而已。因為玉陽山中早有門規,除了掌門即門內長老之外,其他門人弟子不管因為何等緣故都不得進入祖師堂內。

因此這祖師堂也就成了天都峰上的一處禁地。

當然薛白芷也曾經聽別的弟子講過,這座祖師堂之所以如此寒酸,其實也包含了本門前輩耄老們的良苦用心,就是為了告誡大家玉陽山起於寒微,不管日後取得了怎樣的高度,都要保持一顆謙恭的本心。所以才特意將祖師堂修葺的如此寒酸,目的就在於此。

不過等薛白芷跟著蒼元真人走入了這祖師堂中,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裡的寒酸。

堂內並沒有什麼其他都擺設,只有一面寬綽的供桌,桌子上擺著一個香爐,而香爐的後面是彷彿小山一般密密麻麻的牌位,除了本門的歷代掌門之外,上面還有諸多立下功勳的長老名號,牌位洋洋灑灑,便是薛白芷一眼望去也感覺到了一絲壓抑。

薛白芷還發現供桌上的排位之中,前七代掌門的牌位,包括創派祖師的牌位都用一張普通的紅布給遮蓋住了。只有第八代掌門之後的牌位才擺在明面。

真是奇怪,創派祖師的牌位也要遮蓋嗎?薛白芷不知道這佈置背後是否另有緣由,不過第一次看見還是讓她心裡有些嘀咕。

即便天都峰這邊少有人來,但也不能這樣隨意,恐怕執掌此地的長老免不得要被責罰了。

“我修行已經到了關鍵的當口,不日便要前往東海去度雷劫。若是能夠僥倖成功,還則罷了。若是我不幸失敗,門中或許便有動盪。到時候白芷,你一切都聽古長老的安排。”

薛白芷聞言一驚,直接開口說道。

“老師,會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