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說過,如今的中土只有幾個人值得他老人家留意,蘇規便是其中之一。天人印這等拳意印在你體內,能夠不斷干擾你運用法力,更是可以封固你與天地之間種種法則的聯絡。你即便是步虛高手,如今的戰力還剩下幾成?更何況現在又有馮不行銜尾追擊,現在的你可擋不住他的寂滅刀意。”

白貓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特別是聲音中那種對無窮眾生的恨意,更是讓人聽之毛髮聳立。

“如果你們是來跟我說風涼話的,那便不必再講了。”

曾墨周望向那個身背四劍的道人:“當初大梁開國之時,玉景道便在背後支援。開國之後,更是世代受朝廷供奉。這麼多年來,不管你們要什麼,朝廷都不曾虧待,如今姓蘇的想要讓山河變色,你們也要袖手旁觀嗎?”

那道人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只是靜靜地盯著曾墨周,眼中只有一片淡然。

白貓發出一陣沙啞的嘲笑,那聲音鑽入曾墨周的耳中,讓他心中更加憤懣。

“哈哈哈,曾墨周,你仔細想想,前朝難道不也是玉景道在背後支援才得以建立的麼?不要說你們大梁與前朝,就是自從中古之後,南邊哪次改朝換代沒有玉景道的身影,你居然指望他們?”

曾墨周看著眼前的道人。

他知道玉景道有太上忘情之法,任何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對於這些傢伙們來說都是應該摒棄的干擾。白貓言語之中的譏諷對於眼前的道人來說不過是清風拂面一般的問候,根本不會在他心中升起半點波瀾。

“好,那你們來這裡是幹什麼?”

曾墨周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貓:“若是想看我們的笑話, 只管冷眼觀瞧就好了。”

白貓裂開嘴巴,雖然是微笑著,但是卻有一種文字難以形容的猙惡。

“曾墨周,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是來討債的。”

“討債?”

“當然。”

白貓看著曾墨周道:“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什麼成就你這步虛修為的?”

“多年的苦功,一顆千錘百煉的道心,不然能靠什麼?”

曾墨周冷笑道:“除了陛下,曾某不欠別人任何東西……”

“不不不,你再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白貓笑著:“如果沒有當初那幾滴洪荒異種的精血,你能夠走到今天嗎?”

“你們……”

曾墨周握緊拳頭,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一人一貓。

的確,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在東海上的奇遇,自己不可能成就步虛修為。但是那洪荒異種的精血早已經被自己煉化,這些人所討的“債務”,又該如何償還呢?

“沒有我們,你什麼都不是。”

白貓看著曾墨周:“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我們取回你欠下的東西,另外一個就是乖乖地吃下這麼肉丹,跟我們去東海。”

白貓說著張開嘴巴,一個小小的肉瘤從它口中滾了出來,這黑色的肉瘤懸浮在半空,無數絲線一般的觸手從肉瘤上延伸而出,在空中劇烈的抖動著。

曾墨周看著空中的肉瘤,他嚥下一口唾沫。

“如果我不答應呢?”

白貓搖了搖頭:“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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