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雲麾將軍李良卻是站出來抱拳一禮,讓旁邊的徵東將軍杜陵與強弩將軍吳晟向著這位深深地望去了一眼。

你孃的,這個時候出來搶功是吧?當初在行臺之中早就商量好了,哥幾個共同進退,有功一起立,有難一起扛,現在就跑出來算什麼意思。

“不妥。”

強弩將軍吳晟趕緊說道:“君侯,雲麾軍飛騎極為珍惜,善於偵查、追亡逐北。如今賊人氣勢正勝,不應該用咱們的熱血兒郎去換他們的陰鬼,末將麾下負弩三千,可以用火弩飛矢先搓一搓他們的銳氣,待削弱賊軍之後,再有君侯與杜徵東一同出擊,如此最為穩妥。”

杜陵輕輕哼了一聲,這個老吳也就比老李強上那麼一點,不過強的也十分有限。到底還是要在長信侯前面露個臉。

不過司空徒這等硬茬子,到時候是露出來的多半還是屁股。

如今三人早已經是連成一體,杜陵少不得站出來為這二位找補幾句,不然若是第一陣敗了,丟得也有他老杜的臉面。

杜陵尚未開口,就聽到蘇徹那邊說道。

“兩位將軍拳拳報國之心,天地可鑑,本侯也是深知。只是此時不宜進兵。”

“哦?請君侯示下。”

蘇徹看著眼前的三將。

其實若是按照朝廷的官制,自家的品級未必能比眼前的三位高到什麼地方。不過如今的大梁早已經是改頭換面,成了姓蘇的說話,單憑自己的這個出身,就能讓眼前這三位俯首帖耳。

不過蘇徹也知道,沙場之上沒有什麼高低貴賤,只有勝敗二字。一切都是為了打贏。如今這一世的戰場上絕對有自己的規則,絕對不是自家這個未知兵事的人隨便可以下決斷的。

真要動手,當然還是要聽眼前這三位的判斷,當然還是要摒棄他們爭功甩鍋的影響。

不過眼前這一局,正好撞在了蘇三公子的手心裡。

玄陰之法乃是自己起家的本錢,若論攝神御鬼的本領,自家兼修黃天道與黑帝法兩門,見識和手段甚至還在那司空徒之上。

“列位,你們聽聽這風聲。”

風聲?

幾人面面相覷,卻是側耳聽著風聲,只覺風聲之中除了呼嘯,還有隱隱約約的鬼哭。

“萬鬼雲集,地覆天翻。如今這塊戰場之上,司空徒藉由萬鬼之力,早已經顛倒陰陽,改天換地。等於是相較於三妖先佔據了地利。若是單打獨鬥,玄山三妖未必會輸他多少。不過如今比起來,卻等於是同司空徒身後的萬鬼爭雄。”

蘇徹說著搖了搖頭:“如今萬鬼生生不息,便是這三妖有萬均之力,也要被磨死在這裡了。”

這也是鬼主幽君這等玄陰法門最霸道的地方,雖然一個小小的鬼靈有種種限制,不要說天雷這等大殺器,便是一個血氣旺盛的漢子也沒準能將之衝散。然而當這鬼靈集結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數量之上,那便有改天換地的本事。

更何況居中指揮應變的司空徒也絕非什麼庸手,怎麼說也是陰陽法王親手調教出來的馬仔。蘇徹就算是瞧不起他,也要對陰陽法王這位老前輩有所尊重。

“大妖法力雄渾,眼前的三妖都是能剋制陰鬼的,按理來說……”

金礪很有道義的站出來充當了捧哏的角色,他微微皺著眉頭,還是那句話,若是三妖就這樣敗了,他在朝廷這裡的功勞又從哪裡算起?

“所以我們用耳朵去聽,你們好好聽聽,這嗚嗚咽咽的鬼哭是從哪裡起來的。”

雲麾將軍李良一拍巴掌,伸手向下一指。

他們都是武道練到第五品上的高手,聽音辨位乃是尋常功夫,即便這聲音化為鬼哭,一樣能夠分辨得出來龍去脈。

“是地下,這聲音是地下傳出來的。”

“不錯。”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位司空鬼帥與自己也能算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同門,不過陰陽法王教司空徒些皮毛,教自己的都是真金而已。

司空徒此刻賣弄的手段,蘇徹卻是已經看了出來。

“這位鬼帥早已將地底掏空,在下面冶煉出了陰池,這樣的手段,這玄山三妖可是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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