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眼光,有城府,也有手腕。但是要記住,見我的時候,最好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嶽巒端坐在營帳中:“現在這個局面你也看明白了,白鹿洞要造反不是一日兩日,他們既然發動,那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死了一個玉宸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玉宸卻是準備將一份乾乾淨淨的家業送給白鹿洞。”

嶽巒話說得很慢,蘇徹一個字一個字的都聽到了心裡。

這個老傢伙果然什麼都知道,他早就知道玉宸想要對付自己。

“他的籌劃裡除了你,自然也有我的位置。”

嶽巒嘴角微笑:“本來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這位說著從自己的袖中緩緩摸出了一枚皺皺巴巴的黃符,符紙上簡單的寫著一個敕字,殷紅的硃砂幾乎都要被抹去了顏色,上面看不見半點靈光。

“不管三妖會不會發動,等那位玉盟主要你去對付冷闇成的時候,你就把這枚黃符焚了。”

“這是?”

“我多年前畫的一道平安符,很好用的。”

嶽巒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前輩的意思是……”

“我在這大江盟呆的很舒服,暫時還不想挪窩。本來玉宸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我也能容他,不過既然你都來了。”

嶽巒笑了笑輕輕拍著蘇徹的肩膀。

“用的時候小心些,別誤傷了自己。”

蘇徹看著這位,將那封黃符小心地收好。

他知道自己這步棋算是賭對了。

另外一處營帳之中也是燈火通明。

長長的案几上擺著各樣菜色,幾壇上好的黃酒拍開了泥封,淡淡的酒香飄滿了整個營帳。

幾個身段窈窕的女妖,身著幾寸遮住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薄紗,脂丘黛壑一眼可見。腰肢隨著樂律扭動,周身顫抖著好像是一團雪在月光下輕輕盪漾。

老牛捏著一塊苕皮慢悠悠地啃著。

虎妖獨山君坐在正坐之上,他上手方是黑風大王,下手坐著鱗公子,三位來自玄山的大妖比鄰而作,一眼望去,居然有些義氣幹雲的錯覺。

實叉難陀穿著一件僧衣,做女尼打扮,臉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粉色,她手裡捏著一枚青銅酒爵淺淺的飲著。

“怎麼也不見柳兄弟過來,少了他在,這飲筵也沒什麼意思。”

黑風大王將一枚帶著泥巴的松茸送入嘴裡依舊唸叨個不休。

“我看你是心思不在這裡,往日裡見了下面這幾位妹妹都好似走火入魔一般,現在卻好似山君一般如同老僧入定。”

鱗公子這邊毒舌嘲諷道:“我看著白鹿洞的儒學果然精妙,百尺天涯還未到這裡,黑風你就想著仁義禮智信了。”

黑風大王倒也不以為忤,這頭熊妖只是嘿嘿一笑,再不多說什麼。

獨山君望向在一旁啃著苕皮的老牛。

“牛兄弟,你今天把我們叫到這裡,總不會只是吃酒這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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