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你這個時候跳過去,老蘇給了你什麼好處?”

李一真怒火攻心,也不管什麼有的沒的,直接撕破了臉皮。

“唉,此乃正義直言。”

熊御史看著李一真道:“大家皆是同僚,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你日後想明白了,自然會謝我的。”

“好,蘇徹,你們要威逼欽差,我這就回建康去。”

李一真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在慈州呆了。

亂賊攻破就攻破吧,回去就要給姓蘇的一家老小好看,這慈州局勢糜爛,。

都是你蘇徹一人的責任。

“慢走不送,我就不請李御史喝杯送行酒了。”蘇徹就是要把李一真逼走:“到了建康,可一定要好好給我定罪擬刑。”

李一真冷哼一聲,轉身邁步便走出了大堂。

“這……這如何是好啊?李御史說,大江盟那邊的還丹,怕不是有十幾位……”

王鑑看著李一真轉身離去,知道這次是難以善了,逼走朝廷的欽差倒是小事,萬一大江盟的打過來,就憑熊綬與蘇徹兩人,又如何能守住這慈州城?

“放心,一切萬事有我。”

蘇徹回覆了他一句,眼睛卻是看向在關鍵時刻在李一真背後捅了一刀的熊綬。

“王鑑到底是個繡花枕頭,還沒有看出這裡面的風向。大江盟若真有十幾位還丹,那朝廷除了在慈州也碼上同等數量的還丹高手外,那就只有請老蘇這位四品出手一條路子。到那個時候慈州也就是姓蘇的說了算。既然是姓蘇的說了算,那李一真不管幹了什麼,幹得怎麼樣,那都是穩穩的背鍋位。”

“現在熊綬能夠找機會跳船,此人在紅塵裡倒是打磨個通透。”

熊御史此刻捧著一盞茶慢悠悠地喝著,渾然不在乎李一真怒急已走。

“王長史。”

蘇徹看向另外一邊手足無措的王鑑:“報銷聖上,捍我家邦,就在今日。大梁不獨是陛下的大梁,更是咱們的家業,王長史還要用心才是。”

王鑑看著蘇徹,暗道這位爺怎麼什麼詞都往外蹦,什麼叫“不獨是陛下的大梁”,世家大族高門大閥掌權不假,但是有些事做得說不得,真當旁邊的熊御史是死人嗎?

“李一真要走,就讓他走,敗軍之將,請王長史上書朝廷,參他一個敗軍無能,致使局面大壞的罪責。”

蘇徹冷眼瞧著王鑑道:“王長史,這個責你若是不肯扣在李御史頭上,那就只有你自己來背了。”

“這……”

王鑑看著蘇徹,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這是蘇徹在逼他站隊,一旦按照蘇徹的意思寫了這封奏文,那就是把李一真還有他背後的那些人得罪死了,從此沒法下船了。

“我以為可以,還可以再加一條,與同僚不睦,臨陣脫逃。”

熊綬又是在關鍵時刻來了一擊,王鑑見兩人都這麼說,當即點頭。

“好,我這就寫。”

大堂之外,李一真埋頭正走,耳邊略微動了一動,腳下登時有些不穩,好懸沒有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