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虢臣這樣的臭脾氣一時也有些不想惹,這種擅長隱遁的刺客最為難纏,若是打蛇不死,那可就平添噁心。

誰知道自己下次有個什麼水火災劫,這老小子不會跑出來陰自己一下?

“看來鬼祖今天是要當定這個惡人了?”

麻衣微微一笑。

北邙鬼祖的確是鬼修之中的強者,威壓北地不說,北邙鬼祖宮之名更是響徹此界。

不過比起自己身後的那位,這位依舊還是不夠看。

“實在是良才美質,讓人難以割捨。”

鬼祖向下輕輕一指。

“還請兩位傳話給南北兩邊的朋友,下面的這個小子,他是我的。”

虢臣魔君抱臂而立,身後三道長生真人級數的氣機凝而不發。

不願意招惹是不願意招惹。

他是生死關頭打滾出來的魔宗強者,若沒有將生死成敗置之度外的心性,根本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虢臣只等麻衣一句吩咐便立即出手,先問候北邙鬼祖一番。

“我身後是哪位,想必鬼祖應該知曉。”

麻衣向上拱手,循著天魔儀軌,小指豎起,拇指摁在食指第二關節處,心中默唸那位尊名。

北邙鬼祖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那位名頭自上古之後便威震此界,老朽雖然久居冢中,也是佩服不已。”

“鬼祖身後那位,”麻衣沉吟片刻:“其實我們也能多半猜出是哪位。”

“大家同道中人。”

北邙鬼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自當年天庭覆滅之後,此界將迎來第二場大變,鬼祖家大業大,萬萬不可浪擲。”

麻衣看著鬼祖,一時猜不出這一位到底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佛門東入中土,魔宗合流東海,玄都宮都樂見其成,皆因為此乃此界大勢。”北邙鬼祖望著麻衣魔君:“大勢所趨,非你我所能改變。且不說玄都宮與佛門到底作何打算,劍宮與貴宗各有怎樣籌謀。我北邙雖然小門小戶,但也有些蠅營狗苟的圖謀,不勞魔君掛念。”

麻衣望向北邙鬼祖。

此老自證道長生以來,從來都是以圓滑世故而聞名,想不到今日自己軟硬威脅,竟然一概不理。

“想不到鬼祖也想做個棋手。”

“唉,哪有那麼多棋,不過是得過且過,聊盡人事而已。”

“要打就趕緊。”

空空兒又插了一句嘴。

“不打就趕緊回去,嘮嘮叨叨,雲山霧罩,你們在中土天外這麼久,真以為玄都宮的地仙們都瞎了?”

“你!”

虢臣魔君盯死空空兒。

“好,既然鬼祖今番迴護他,我們也不說什麼。可鬼祖應當知道,有千日做賊,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