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位武陵郡王鹹魚翻身也不過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說是什麼故交,實在是扯得有些太遠了。

“區區一封家書,何至於勞動殿下,微臣實在是惶恐,又實在是感激……”

“蘇卿說自己受傷了。”

這位武陵郡王一副很驚訝地樣子:“不知道是何人……”

“也不瞞著陛下,不只是微臣,這緹騎慈州提刑千戶所內恐怕是沒有不帶傷的。”

蘇徹停頓了一下,正好陸柏和朱彝兩人將茶水端上來。

“蘇卿這邊居然沒有侍女麼?”

武陵郡王忽然插話道。

“哦,需要嗎?殿下若是覺得這樣寡淡,我這就讓人安排幾個。”

蘇徹一副老子冰清玉潔的樣子。

“沒事。”

武陵郡王低下頭努力吞了一口熱茶:“剛剛蘇卿說大家都受傷了。”

“正是。前幾日建康城的妖書案,殿下知道吧?”

“當然,三陽劫至,天滅殘梁。我記得蘇卿有次上書裡面也用過類似的文字……”

這小子到底是有備而來。

蘇徹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慈州緹騎的提刑千戶史赤豹史公自接到朝廷的明令,夙興夜寐,晝夜帶領全千戶所上下一起統攬各處線報、記錄,終於發覺出天安縣城隍可能與妖書案有關。”

“此地的城隍?”

武陵郡王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蘇徹看了只覺得想笑,天安縣是什麼情況,即便朝廷不知道,琅琊王氏的人就在旁邊,難道會不告訴這位武陵郡王?

到底還是年輕人,演起戲來實在是有一種用力過度的浮誇。可能是鮮肉使然,還找不到那種演技收發自如的老練。

“天安縣城隍已被魔染,動手的魔門勢力不知道卻在何方。”

蘇徹老練地舉起熱茶飲了一口:“殿下這個時候來慈州,確實不是時候啊。”

“哦?”

“多事之秋。”

蘇徹將茶盞放到一邊:“玄山之變,前後經過,殿下可曾聽聞過?”

“只是知道事涉前代國師……”

“獅子青蓮具足如來。”

蘇徹看著武陵郡王的眼睛:“殿下可知道這位並沒有死?”

“不是說已經隕落在前朝滅亡之際了嗎?”

“不過是李代桃僵,假死而已。實際上已經入魔了。”蘇徹指了指天上:“在前朝尚未滅亡的時候,就已經給上面的末法主有了聯絡。”

“竟有此事?”

“蟄伏多年,就是為了一朝登天入魔,血染千里江山。”

蘇徹危言聳聽道:“雖然這位並未成功,便被上仙誅滅,但是草蛇灰線,到底還是讓我們查出了一些眉目。”

“哦?”

“如今這慈州,已然成為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