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也好,我家那位長輩也罷,他們都是能夠問鼎長生的英傑。”

在蘇三公子心裡,雖然陣營不同、親疏有別。但是無論宇文睿還是家裡的那位長輩都是遠勝自己的當世人傑。

“為了天下沉浮,他們花了多少心力在修行以外的地方?若是他們專心修行,恐怕走就證道長生了吧。”

殘陽努力地散發著光芒與熱量,但終究會沉眠於大地之下。

蘇徹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若是自己能夠憑虛御風,一定要放下一切,先衝上九層天罡的盡頭,看一看這個世界的風采。

然後再轉而向東,一路疾行,一定要看看這個世界到底如何廣袤,又有什麼樣的風景。

“宇文睿看似輸了,但又沒有全輸。”

蘇徹想著自己和這位北魏太師在陰陽界裡見面時對方曾說的話。

當時在陰陽法王的那處宮中,宇文睿曾經說過,他本來勸北朝的皇帝興修宮殿,但是北朝皇帝堅持派兵南下,這才有了後來的惡戰。

想來這位權傾朝野的天柱大將軍同北朝皇帝之間的矛盾比起韋懷文與南朝皇帝還要惡劣。

正好藉著這場大敗,北朝上下正好可以重新整合。外敵當前,一切外來的威脅都會加深內部的團結。

宇文睿這廝也不算是全輸。

“有些人可能真的很聰明,事情不管怎麼變化,最後他們都能拿到好處。”

蘇徹說著看向陸柏。

“老陸,你是願意當一個開天下前所未有太平的千古名君,還是願意遨遊海島做個長生真人?”

陸柏聽到這有些茫然。

自從建康回來之後,公子說的話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我嗎?我只要天天有肉吃,每天閒出屁來就行了。仙人、皇帝,誰願意幹誰幹。”

同德樓前紅燭高掛。

刀劈斧剁一般整齊的玄衣甲士在拴馬石前一字排開。

領頭的騎士看見蘇徹來了,向前行禮。

“蘇理刑。”

蘇徹翻身下馬,那黑衣甲士立刻上來接過韁繩。

好大的陣仗。

不過也對,這是琅琊王氏的夫人請杜陵蘇氏的公子,不是金蓮小娘子悶好了豬頭肉請西門大官人飲酒。

就該這樣擺開陣仗,總不能偷偷摸摸的。

“我們好像見過?”

蘇徹看著眼前的黑衣甲士。

“慚愧,也曾見識過蘇理刑劍斬數鬼的威風,只是當時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