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錯,你錯在寵溺嫡子,他手上沾了人命了,你還敢包庇他,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收拾爛攤子,你的兒子也不至如此。朕最痛恨的,便是草菅人命的,整一個紈絝,虧的你還當寶養著,當菩薩供著。你身為大夫,本是救人的,自己的兒子害了人,還以權壓人,你該當何罪?”長孫震怒道,將龍案拍得震天響,寧嬪腿發軟了,站不住了,一個勁兒的往地上癱軟,鳴翠扶也扶不住。

“老臣、”張太醫不知如何辯解,他恨嫡子不出息,可他沒辦法,就一個兒子,難道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去服流刑,看著自己兒子的後半輩子毀了。他張府的獨苗,不能絕後了啊!

“你如何?”長孫震面無表情的看著張太醫。

“皇上,老臣願自己承擔,求皇上,為張家留個後吧!”張太醫澀澀發抖,顫抖的嗓子道。

長孫震冷哼一聲,沒說話。

“皇上,皇上饒命啊!奴婢是聽了惠翠的慫恿,這才幫著寧嬪娘娘陷害主子。皇上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容翠差點被嚇破了膽,往前頭跪了幾步,連頭也不敢抬。

“你這個背主的賤奴,嬤嬤的教的規矩都不知學到哪裡去了。”

“是惠翠說奴婢去了寧嬪娘娘那就有的升,不會再做最低賤的灑掃,在宮裡頭終有混出頭的日子。皇上,奴婢是豬油蒙了心了,皇上饒命啊!”容翠不停的磕頭。

“皇上,是寧嬪娘娘吩咐奴婢,要時刻都看著江妃娘娘的動靜,可正殿的亦心姑姑守得太嚴了,奴婢沒有機會,這才想起了同鄉來。”惠翠心裡有些愧疚,不敢看容翠。

“你們這些賤人,竟敢合起夥來陷害本宮。惠翠你個賤蹄子,枉本宮對你如此好,你竟胳膊肘往外拐。”寧嬪想將底下的小賤人都給掐死,她沒想到,自己布的好局,竟成了這樣了,自己生生被這些人反咬一口。

“主子,你對奴婢好嗎?若是有的選,奴婢寧願去暴室,也不願意去您的宮裡。皇上,寧嬪娘娘三天兩頭的便處罰宮裡的奴才,在主子宮裡頭當差的,每一個人都受過主子的責罰。不管奴婢有無犯錯,只要主子心情不好,便會被責罰。”說完,惠翠將手上的袖子挽了起來,上面有青青紫紫的許多疤蕭。長孫震看著都不禁瑟縮了下,他以為寧嬪只是純真活潑而已,卻沒想到是狠毒。

惠翠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了,奴婢告發主子,乃是大罪,輕則五十大板,重則抄家滅九族。但她已是死路一條,說出來也無妨,就當為其他的人造福了。

寧嬪氣的不輕,再也忍不住,衝到惠翠面前便是一巴掌。因打得狠,直接將她一巴掌扇到地上。惠翠小心的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臉,嘴角流血。

“住手,在朕面前也敢這樣放肆!”寧嬪這樣跋扈,長孫震看不過眼,呵斥了一句。

寧嬪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委屈的不行,換了一張臉似的,長孫震卻看也沒看她一眼。

“來人,傳朕旨意,將這兩個背主的奴婢送入暴室,至於張太醫,革職,抄家,流刑三千里。”長孫震示意李公公,三人磕了頭便出了。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對皇上情深難自抑。皇上只寵愛江妃姐姐一人,自從姐姐進了宮,皇上來臣妾宮裡的次數就愈發的少了。臣妾,臣妾不甘心,才想了這一出,還望皇上看臣妾是初犯的份上,饒了臣妾吧!”寧嬪跪坐在地上,滿臉是淚的看著長孫震,一聲聲的哭訴,讓長孫震厭煩不已。

“你是初犯?你你不甘心?朕看你是太過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朕念著你年紀小,一次又一次的繞過你。每回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你還要朕如何?這回你竟然拿這種事來陷害江妃,朕若是沒查清楚,江妃就進了冷宮了。你自己不甘心,就想著去陷害別人,你這個妒婦,朕現在看你一眼都覺得厭煩。”長孫震滿臉都是厭煩。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去向姐姐道歉,求皇上,饒了臣妾吧!”寧嬪慌了,長孫震從未這樣說過她,爬到長孫震的腳邊,拉著他的衣裳不肯放。

半個時辰後,寧嬪失魂落魄的出了養心殿,鳴翠看著寧嬪的模樣,有些心慌:“主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奴婢啊!”

“完了,全完了!哈哈……”寧嬪突然大叫起來,磕磕跘跘的往前跑去,惹得一旁的宮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看什麼看?小心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鳴翠兇狠的說道,心裡卻是發涼,寧嬪這模樣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她趕緊追上去。

“主子,你等等奴婢啊!”任鳴翠跑的多快,始終差那麼一點追上寧嬪,她又不敢叫狠了,宮裡頭不得大聲喧鬧,若是將別的主子叫出來了,自己還得一頓苦頭吃。就更沒人照顧寧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