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這樣太冒險,如果你出了事,我死後如何向將軍交代。”陳亦立即否定了蕭冷玉的想法,家仇再重要,也比不上蕭冷玉的性命,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冷玉去送命啊。

“陳大哥,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成全我,必要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就算我喪了命,九泉之下,爹爹也瞑目了。”蕭冷玉意已決。

“好吧,既然你要做,那咱就拼個大的,白家雖然倒了,可效忠將軍的人還在,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為你效命,當然,也包括我!你有什麼需要,就讓珍珠傳話給我,她知道如何聯絡我!”陳亦小聲的對蕭冷玉說道,自從白家倒了之後,珍珠便一直和他們有聯絡。

蕭冷玉點了點頭,繼而開口道:“不過你若是對我還有懷疑的話,大可以去問鄉下的管家,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蕭冷玉怕陳亦還疑心,將管家的住處告訴了他。

陳亦卻搖了搖頭:“自從看見你手上的疤時,我便知道你是雲凝,就算你再怎麼變,你手上的疤蕭不會騙人。”

蕭冷玉便知道是自己手上的疤漏了餡,不過卻也嘴硬:“若是有人假扮我,定會弄條一模一樣的疤,看你還能不能分出來。”

“能,你可別忘了,你這疤蕭可是我二十軍棍換來的,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識。”陳亦笑道。

倒是蕭冷玉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年少無知,讓陳亦背了黑鍋:“也沒辦法啊,誰讓我從小就愛跟你玩兒啊,你怎麼說也算我爹半個兒子,我更是將你當親大哥,這自然是要你背鍋的!”蕭冷玉臉皮也厚,小時候讓陳亦背鍋這事兒,她可沒少做。

陳亦一直跟在白堯的身邊,熟識白堯的人都知道陳亦是他半個兒子,而白雲凝又沒有個大哥,自然就將陳亦當做哥哥了,這妹妹做錯了事,哥哥背黑鍋可是白雲凝一貫的作風,而陳亦也願意縱著她。

白雲凝小時候哪裡有個女子的樣子,整日帶著陳亦闖禍,掏馬蜂窩這種事兒也沒少幹,還有一次,失手了,蜂巢掉在了地上,白雲凝和陳亦眼看著密密麻麻的蜜蜂飛了出來,白雲凝看的頭皮發麻,拉著陳亦便開始跑,直到看見了一個泥坑,陳亦將白雲凝的臉上抹了些泥巴,因為來不及給自己抹上,陳亦的臉上被叮了兩個大包起來,後來白雲凝想起這事兒來便覺得害怕,還好那次的蜜蜂是無毒的,否則,他們倆都要送了命去。

後來回到白府,白夫人看著泥團似的倆人,差點暈厥過去,還是白堯狠狠的收拾了兩人一頓,這才老實了許久。

說起這事兒,蕭冷玉和陳亦兩人笑得前仰後附的,還有什麼男扮女裝,簡直是白雲凝從小的癖好,看著人大街上的漂亮姑娘,就去摸一把別人,揩一把油,弄的人直接跑到了白府告狀,氣的白堯吹鬍子瞪眼的。

後來覺得實在不能將白雲凝當做正常的女子養著,便不在拘著她。

“陳大哥,你快別說了,我兒時哪裡有這麼調皮!”蕭冷玉捂著肚子,抹了把眼淚,剛才陳亦講的事情讓她笑得不能自已。

“你現在當然不承認了!”陳亦癟了癟嘴,無奈的說著,他也就比蕭冷玉長了幾歲而已,可偏偏,卻老成的不想這個歲數的人。

兩人在亭子裡把茶言歡,而長孫千文撞見了這一幕,看著兩人談笑風聲,長孫千文竟然覺得堵悶不已,有些嫉妒。

獨自一人回了書房,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一下午沒在踏出一步。

蕭冷玉送走陳亦,並囑咐他一定要保密,此事不能透露半點風聲,包括那些對白府忠心耿耿的下屬,陳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就算再高興,不會置蕭冷玉於不顧。

因著與陳亦相認,蕭冷玉彷彿如一塊石頭壓著的心,現在終於要輕鬆了些,她不再是一人孤軍奮戰,有了她相伴多年的哥哥,冰涼的心,滲進了一絲的溫暖,同時,也更加的小心,她有了牽掛,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魯莽。

蕭冷玉思前想後的,等沐浴之後將將要入睡之時,有人敲響了自己的房門,亦心因著傷好了便搬回了自己的住處,此時蕭冷玉一人在房中,不知道誰這麼晚了還來這裡,將枕頭下的匕首摸了出來,用以防身。

一開門,看著長孫千文的臉,手中的匕首縮了縮,而長孫千文看著泛著銀光的匕首也是愣了,沒想到蕭冷玉竟如此的防備。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中,考慮了許久,才終於鼓起了勇氣來蕭冷玉的房間,想著她是否已經入睡,在房門外猶豫了許久,直到手腳冰涼,這才敲開了蕭冷玉的房門。

“王爺?這麼晚了,有事不能明日再說嘛,這麼涼的天兒,若是染了風寒可怎麼辦?”蕭冷玉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擔憂,長孫千文聽見,心裡又有了更多的期望。

“不請本王進去坐坐?”長孫千文目光看進蕭冷玉的屋裡,蕭冷玉有些不敢,想著上次的事情,有些猶豫。

“你放心,本王今日,沒有飲酒,不信,你聞聞看!”長孫千文的話裡透著些許的愉悅,臉靠近蕭冷玉,聞見了她身上的幽幽清香,不同於脂粉的味道,倒像是果香。

蕭冷玉看著面前突然放大的臉,將身子往後仰:“王爺,先進來吧!”解開了心頭的防備,蕭冷玉將水放在爐子上煮開,給長孫千文煮了一杯茶,在寒涼的夜裡,竟然飄起了薄薄的霧氣,長孫千文隔著霧氣看蕭冷玉,覺得格外的美。

“王爺,請喝茶!”蕭冷玉給長孫千文倒上茶,放在她的面前,怎知長孫千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幸得她手勁不小,將杯子端的穩穩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