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玉知道青雲的心思,可是,很多時候,不是逃避就可以高枕無憂的。

“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如主動出擊。”留下這祥一句話,蕭冷玉就離開了,青雲也是關心則亂,一經蕭冷玉提醒,她也就反應過來了,低聲暗罵自己蠢,這才快步跟上。

人來得趕巧,蕭冷玉剛剛用過早膳,門外就有人前來稟告。

被綁住帶上來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因為抵抗已經被處置了,他們冒充了院子裡的打掃太監,卻從沒有去打掃過。昨晚若不是蕭冷玉發現那裡的異常,也不會發現有人潛入了皇宮。

“你們都是傾鳳國人?”蕭冷玉也不繞彎子,剛剛青雲已經跟她講了個大概,此時只是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其中一個大概是三人中領頭的,其他人都沉默地時候,只有他開口了,只是他並沒有回答蕭冷玉,只道:“傾鳳國才是正統,你們的皇帝遲早會敗給傾鳳,而你……”

說著,他的目光在蕭冷玉的身上逡巡一番,任誰看了都覺得猥瑣。他正要開口,就被青雲用浸過辣椒油的手帕堵住了嘴。

蕭冷玉自是能猜到他未盡的話,戰敗國的女子無非是成為俘虜,供人玩樂,好運的會被為官者帶回家,餘生至少有衣有食,但不幸的就各有各的不幸了。

蕭冷玉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若是傾鳳國的國君昏庸,派出這祥的探子引起兩國交鋒,她實在是無話可說。

“你們呢?也是這祥想的?”蕭冷玉轉頭看向另外兩個人,目光沉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一個答案。

兩人依舊是沉默,甚至沒有眼神交流。從離開傾鳳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也許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審問他們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麼說吧,你們還有多少人?” 蕭冷玉經過他們坐到一旁的軟塌上,神色竟有一點慵懶,完全不像是審問犯人,倒像是在閒話家常。但就是這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一炷香後,三人被拖了出去,蕭冷玉也不想太過殘忍,但是總要殺雞儆猴一番,不然真以為他們洛域沒人了。

不到午時,蕭冷玉處置了四個下人的訊息不脛而走,下人的嘴巴總是閒不住的,後宮裡的人多少都有幾個心腹。

“聽說今早有四個公公被‘那位’掉了腦袋,現在屍身都沒有留下,我聽馬公公說,是丟給野狗了。”一個丫鬟小聲說到,“那位”自然指的就是蕭冷玉。

“他們是犯了什麼忌諱?”另一個丫鬟好奇道。

這時另一個丫頭也湊了過來,狀似神神秘秘地說:“你還不知道吧,昨晚娘娘出門,路過了一條沒有掃淨的長廊,髒了長衫,這才發落了那四人。”

語氣抑揚頓挫,也不知可信度有幾分。她們也只當是蕭冷玉性子頑劣,受不得半點委屈。

青雲在假山背後聽完這一出,才回去向蕭冷玉覆命。

的確,這其中少不了蕭冷玉的推波助瀾,她要讓那些人知道,在她的眼皮下,這些動作是藏不住的。

這廂,青雲正在給蕭冷玉捏肩,力道恰到好處,她想起以前忙忙碌碌地工作,從來不知道原來捏肩還可以這般舒服。

“娘娘,今早的藥真的有用嗎?”今早那三人離開後,蕭冷玉就交給她一個小藥瓶,讓她帶給那些受傷的人,面對青雲疑惑的眼神,蕭冷玉只留下了兩個字:“放心。”

現在她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剛剛他們在這裡的時候沒有事,蕭冷玉又沒有看見那些人的症狀,怎麼就知道他們需要什麼藥呢?

蕭冷玉自然不會告訴青雲是自己聞見了一種很淡的氣味,雖然分量很少,但她還是可以確定,就是她之前見過的一種毒,只不過還加了別的東西掩蓋了原本的氣味,所以辨別不易罷了。

至於今早她們為什麼沒有事,這也是誤打誤撞了吧,有些事,怎麼解釋地清呢。“你讓他們按時服藥,並按我的吩咐讓太醫院備著我寫下的草藥,他們知道該怎麼做。”除了這個,蕭冷玉就不再開口了。

青雲到最後也沒有等來一個答案,倒是在傍晚的時候等到了長孫千文。

伴著一聲“皇上駕到!”宮裡的下人都俯身行禮,得到訊息的人都暗道蕭冷玉這下是惹了龍顏不快了,知情人卻是。

當事人倒顯得沒有那麼驚訝,從容不迫地俯身,也不說話,活像是受盡了委屈,倒是長孫千文先繃不住了,他揮退了下人,自己向前一步扶起蕭冷玉,好笑又無奈道:“這是怎麼了?”

蕭冷玉也不掩飾,順著長孫千文的話接道:“皇上不就是過來指責我的嗎?現在宮裡都知道我是恃寵而驕、目中無人、草菅人命的壞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