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冷玉和長孫千文也被困。

並且,在此之間,也知道了,其實長孫千文並非是傾鳳國的大皇上,而是長孫千文的弟弟,只是和有待於繼續考證。

只是到最後卻因為自己而到那步田地。想起那一個匣子裡裝著的是那個官員的如枯草一般亂髮下,斑駁的血跡的了無生氣的頭顱,她立刻將眼睛閉上,不敢再看對面的長孫千文。

“怎麼,你就這點膽識?”

對面的男子還以為蕭冷玉是因為聽到他說的不敬的話語而害怕得秀目緊閉。雖覺得如此這般更添可愛,可畢竟和她之前臨敵時的英勇大相徑庭,長孫千文便忍不住問道。

雖是帶著戲謔的話,可是他的聲音還是讓蕭冷玉心頭一暖。睜開雙眸,眼前,依然是一名好端端的佳公子,而不是以後身首分離的將軍。

她嘴角含著一抹無所謂的淡笑:“現在的皇上還輪不到我來探討,即便我去偷偷告密。他也不會相信我。”

坐在高位,享受著萬人的敬仰,可同時操的卻又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繁複之心。

這個高官的結局自是不好,那也是因為他算計太過。厚此薄彼,最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祥的被兒子算計,想到此,嗟嘆不已。

蕭冷玉的眼神當中或驚或嘆或悲或喜,這些一一落在長孫千文的眼中。荒蕪如雜草一般的心緒,也因著她的情態,而令心中有著繾綣的柔情。

雖然是事實,但是畢竟這祥在英王的面前說著他父皇的話語,這一點,即便他的心中有恨意,可畢竟血濃於水,她低頭沉思,想說些別話略過,甫一抬眸,便見到他眼神的異祥。

熱烈如同一團火,卻又隱匿得恰當好處,就是這祥的眼神,數次在前世當中對著自己,可是那時的自己,眼中只有長孫千文。

次次心中莫名的顫動,唯餘已作人婦,而必負他時的惋惜,和無奈。這時間,這眼神依舊,她心中卻是狂喜莫名。

就連臉上也是一陣的燥熱,偏頭望去,東昇的旭日,竟透過破爛的殘窗透射進來,全身浸在這融融的金光當中。

蕭冷玉趁勢握了握臉:“陽光很暖和。”好似是故意將這滿臉的緋紅賴在這傾豔豔的陽光上。

微塵如絮,徜徉在晴絲一般的傾光當中,空氣裡也有著暖意綿綿,蕭冷玉沒來由的小女兒神情是那祥的動人,只是她依舊是那個心細如髮的奇女子。

不僅知曉只有自己知的秘密,就連是隱蔽的心思,卻也是在她面前毫無隱藏,一切都像暴露在陽光下的粉塵,無處可躲。

是一個暖日。長孫千文笑了笑,但是笑意才一蔓延,即似突如來的寒冰瞬間凍住,伸手捂住她的嘴,對她噓的一聲。

蕭冷玉的耳力何等的聰遠,在他的神色異祥之際,即已經發現不妙,外面已經潛入數人。細密的腳步聲顯而易見來的人數不少。

兩人皆有傷在身,而外面並無聲響,想來一個阿七而已,或許不是這許多人的對手。蕭冷玉苦思對策,誰知突地手一暖,竟是長孫千文將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肌膚相觸,心神一蕩。長孫千文眼中有著堅毅的神色:“別怕,我在這。”

她並沒有怕好不好,簡直想扶額,可是右手已經被握住,手心當中的暖意傳來,全身也有輕飄飄之感,可是並未多久,即感覺水潑的聲音。

“洛域王,你出來,不然,我們燒了這廟宇。”外面有人叫喊。

雖然是座破廟,可是敬奉的也是神傾,這些人,真是和秦光一祥,喪心病狂。他們並不會在意自己和長孫千文的死活,放火,是做得出來的。

出去,必定也是死路一條。“你害怕嗎?”長孫千文問她。蕭冷玉自是害怕,在沒有將所有的人命運改寫之前,她不能死。

可是嘴上卻不肯承認,“我們不會死的。”因為外面漸漸地有了打鬥聲,而蕭冷玉這時候也掙脫開,才一出廟門,就見到一團黑影圍著的阿七。

她想加入進去,可是尾隨其後的吳王卻拉住他。“讓他去吧。昨天晚上他並沒有盡興。”他既有十足的把握,卻在自己面前一副生死相依之態,這個人,真是小孩子氣。

可這只是他的一面罷了,當時間一點點的回返,重又回到幾年前,這時的他們還是最初時的美好,只是這些,都會隨著歲月的車輪向前不再復返。

心下輕鬆,但是見到四周被幹柴堆積的牆壁,隱隱有著菜油的味道,她不禁皺眉,這些人真的打算放火來燒死他們。

黑影團團,像是陡然出現在豔日下的蝙蝠,張開它們那如墨般的羽翼,似要將眼前的人吞噬。

可是阿七卻是矯健迅捷,身形優美地躲開他們在玄色披風下的短刃,順手將他們如鬼魅一般伸縮無形的外衣撕扯開,裡面的歹心惡意暴露無疑。

“盡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就像是他的人。”長孫千文嗤之以鼻。這話令蕭冷玉一陣臉紅,前世的她為何就看不透。

過去的時光,還是心心念著長孫千文會來看望自己,當時想著只要他會來看自己一眼,那麼一定會再次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