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白鏡辭也不知道應清許認不認識寒亭玉,她悄悄的看向眠眠,給她用眼神示意:我該不該認識他?奈何眠眠接收不住她這複雜的眼神。

“安陽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王爺容貌昳麗,冠絕京城。整個京城王爺敢說第二美,沒人敢說第一美。”應清許誠心的誇讚著寒亭玉的馬屁。

但這馬屁應清許誇的不假,寒亭玉此人長相當得起名字所言‘美如冠玉’,但行事卻但不起‘亭亭淨植’。寒亭玉出了名的狠,落到他手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白鏡辭自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大膽,王妃也是你能在背後非議的!”寒亭玉身邊的近身侍衛如影叱道。

如影,寒亭玉身邊的一條最忠心耿耿的狗。唯寒亭玉為尊,幫著他幹了不少的壞事。

“是是是,小女一時胡言亂語,還請王爺恕罪。”應清許低著頭,語氣帶著些慌亂和惶恐。但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王妃?真是抬舉她了。她不過是個妾,還是個不受寵的妾。府裡上下只能喊她夫人。

“本王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寒亭玉絲毫不關心她剛剛一通的讚美,非得抓著剛剛她說的話不放。

應清許知道寒亭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現下糊弄不過去了。

“小女以為,白鏡辭雖是一代才女但也犯了傻。”應清許頓了一下,接著開口:“倘若她能懂得掩藏鋒芒,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瞬間沒有人開口說話,寒亭玉也沒有說話。

約莫過了一分鐘,寒亭玉開口了,“什麼下場?”

應清許皺了皺眉,心想:寒亭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她什麼下場你不是最清楚了。

“雙目失明,鬱鬱而終。”

“什…什麼?小姐,你別胡說啊!”眠眠不認識寒亭玉,一開始自然不知道他是安陽王。但她更驚訝為何小姐會認識安陽王,現在更是為她小姐這句胡話嚇破了膽子。

啥胡說,這是事實好嗎。白鏡辭死了,你們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死的啊。

“是誰,告訴你的?”寒亭玉聲音喜怒難辨,聲音平靜的絲毫沒有波瀾。但是往往他說話越不帶起伏的時候,往往是他生氣的時候。

“王爺息怒,我家小姐肯定是前些日子落水,然後腦子進水了。腦子現下不大清醒,還請王爺不要怪罪。”眠眠噗通一聲跪下,向寒亭玉請罪。

這,合適嗎?當著你家小姐的面說你家小姐腦子進水。

饒是腦子真進了水,應清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難不成,她雙目失明的事情外面不知道?

自眼睛瞎了以後,她便被寒亭玉囚禁於沁雪閣。一年未能與外界取得聯絡,若是寒亭玉有意隱瞞,或許外面真的不知道她眼睛瞎了的事情。

寒亭玉的目光像是銀針般刺得應清許渾身疼痛,“我…”

她該如何解釋才能讓解釋變得有說服力一點,真是出門時沒看黃曆啊,還不容易出一趟門還遇見了這個金剛槓上花。

“…是坊間傳聞,我偶爾聽來的。便心有感嘆。”

“坊間傳聞?何處所聽?何人所述?”寒亭玉步步緊逼的態度更讓應清許篤定了白鏡辭雙目失明這件事情外邊並不知道。

應清許選擇附和眠眠所說她腦子進水這件事,“小女前些日子不甚失足落水,腦子現下還不太清醒。所以實在記不得是何人說講又是在何處聽來的了。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無妨…”寒亭玉的這兩個字使得應清許那顆懸著的心逐漸的放歸胸膛,可還沒等那顆心安安穩穩的回到胸膛,就被寒亭玉下一句話提到了萬丈深淵上。

“那就跟本王回府,慢慢想。”

等等,回府?安陽王府?應清許猛地抬頭,剛好撞進寒亭玉那深不見底的眼睛裡。

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剛從安陽王府那個囚籠裡走出來,怎能再回去!

“王爺,小女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平白進了安陽王府於禮不合。也會對小女的清白名譽有損,還望王爺多加體諒。”

“家父正是左督察御史大夫應照山,在這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還望王爺顧忌家父的面子,放過小女這一次。”

寒亭玉看著眼前這個身穿青綠色衣裳的少女,想起了初遇白鏡辭的場景。

那時他剛承襲父親王位不久,獨自一人去街上辦事情時,遇到了正在拔刀相助的白鏡辭。

她雖有心相助,奈何力不從心。被人一推便摔在了地上,她也不惱。隨意將自己那一頭長髮用髮帶綁起,然後繼續挺身相助。終是打得歹人落荒而逃。

他看她臉上髒了,便遞給了她一塊乾淨的帕子誰料她說,“我好歹是一未出閣的姑娘,拿你一男子的隨身帕子算是怎麼回事?會對我清譽有損。我不要,你拿回去。”

當時他哭笑不得,將帕子強硬的塞到了她的手中,便轉身離開了。

誰也沒想到,她拿了他強給的隨身帕子,他後來終是娶了她,對她的清白名譽負了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