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金剛,面露怒容,一手結成蓮花印,身體飛向天空,一掌落下。

天空中金光匯聚,凝聚出了一個方圓百里的金色手掌,緩緩向下壓去。

這金掌下來的不快,但是根本躲不過去,因為阿苦菩薩出手之前就已經將周圍的空間封死,無法逃離。

拓跋天靜頭髮散亂,衣衫襤褸,與小磊相互攙扶而立,他看向恆慕天慘淡一笑,“慕天兄弟,是我連累你了。”

恆慕天被這言敗之語激惱,揪著拓跋天靜的衣領瘋狂搖晃,大聲吼道:“你現在就要放棄?那你之前還打什麼?現在知道扛不住就要放棄,之前知道打不過那阿苦菩薩為什麼不放棄?之前不放棄現在要放棄,那你之前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拓跋天靜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深吸了口氣,重重一掌拍在恆慕天的肩膀上,正色道:“對,都堅持到現在了,放棄又算什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吾輩當做之事!我且為你一戰!”

恆慕天微笑著搖頭,說道:“不,不是為我,是為了我們。”

拓跋天靜一愣,然後拍手大笑,說道:“好!好!好一個為了我們!來,就讓我們為了我們而戰!”

他握拳伸手,恆慕天也伸拳與他一碰。

兩人眼神鑑定地對視,目光裡都是彼此的身影。

而後,三人一起飛上天空,竭力拖住巨大金掌,不僅如此,還要將之向上退回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口中發出瘋狂的吼叫,透過這由金光組詞的巨大半透明金掌,他們看到如神明般俯視著他們的阿苦菩薩面無喜悲,一寸寸地壓下。

阿苦菩薩如日居中天,背後生出一輪烈日,熾熱無比,身周有六朵燃燒著的蓮花,相互之間以金光相連,為阿苦菩薩提供力量。

就是看著阿苦菩薩這般模樣,三人心中不屈之意大作,尤其是拓跋天靜,恨恨然只覺得這阿苦菩薩的佛言佛語袈裟念珠都是道貌岸然!只想吐他一臉吐沫,然後將這禿驢的腦袋一刀看下來,當做夜壺,去祭奠已故的愛人,繞是如此,也不能解心頭之恨。

“嘿!”

氣由膽生,怒從心起,愈恨愈怒,拓跋天靜因此爆發出比往日強烈數倍的天玄之氣,一時間又將巨掌推回去數丈。

阿苦菩薩似乎也露出一抹驚容,口中發出一聲輕噫,隨即又是增強了壓力,三人被這突然壓下的力給震傷,情況再度岌岌可危。

這次,他們再無翻身之力,被一寸寸壓下,無論拓跋天靜三人如何竭力嘶吼,也無法阻止金掌落下分毫。

忽然,恆慕天發出一聲大吼,雙目如血,身上血氣大盛,他雙手握住破淵,竭力向上刺去。

似有“噗嗤”一聲輕響,就像是錐子扎破了皮囊,破淵劍刺入金掌之中,緊接著,劍芒大盛,直接穿透了金掌,還有一道飄渺的劍意直襲阿苦菩薩本尊。

金掌瞬間消散,化為無數金色的光粒漂浮在空中。

阿苦菩薩身周的蓮花以及背後的大日法相瞬間破滅,他的金光亦是徐徐消散,阿苦菩薩睜開眼,滿是驚詫與憤怒地看著恆慕天,又抬手看了看自己掌心,那裡有一個二指長的細小傷口,鮮血汩汩流出,傷口黑色隱約煞氣嫋嫋。

“孽畜!你竟修這慘無人道的邪功!看來今日是饒你不得!拿命來!”

阿苦菩薩尚未散去的金光收斂到體表,怒然攻向恆慕天。

“我們走!”

這次拓跋天靜沒有執著,拉著小磊和恆慕天就遠遁而去。

阿苦菩薩卻不再追擊,懸浮在空中看著他們離去,怔怔出神。

……

……

遠處,三人找了個地方暫且規避。

處理了一下傷勢,恆慕天問道:“拓跋兄,你與那阿苦菩薩有何愁何怨啊?”

“心兒……”一向豪邁的拓跋天靜流露出悲傷之色,眼中有淚珠打轉,似乎沒有聽到恆慕天說話。

一旁的小磊說道:“恆慕天公子,那阿苦菩薩殺了我家少主的愛人。”

“這……”恆慕天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替他悲哀,悲哀之餘有些好奇,他問道:“這阿苦菩薩為何要殺拓跋兄的愛人?”

小磊看著他,幽然道:“這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