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劍斬雲天,包括觀眾席上的很多人,此時都噤聲了,特別是那些斗篷幫。他們都知道張林在說什麼,也漸漸明白了張林這一場比賽的目的是什麼。

而張林的話還沒有說完。

“等到進入了聯盟,戰隊開始為你制定訓練表,你就如一塊璞玉一樣開始被進行系統化的雕琢。並且以後每次在上場之前,都要分析對手的優缺點,要怎麼樣去誘導對手,讓他處於不利的局面,然後以已之長破敵之短。”

“每一場戰鬥都是如此,包括你和翟耀的那一場經典之戰。如果你沒有用裝瘋賣傻去誘騙那老東西,你認為結果又會怎樣?”

劍斬雲天眼皮在跳動,那一場戰鬥是他的標誌,可為什麼在張林的口中卻非常不以為然?不過張林說得倒並非空話,捫心自問,如果正面和翟耀交手,結果如何他還真不敢保證。

“你到底想說什麼,是想拿我當你玩樂的物件嗎?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張林的意圖似乎很明顯了,他哪是來比賽的?簡直就是來找樂子的。雖然劍斬雲天也的確很享受之前那痛快的感覺,但仍然會有些不滿,這可是職賽賽場,不是兒童遊樂園。

“我覺得我沒有找錯人啊。”

張林搖頭,道:“很早之前我就在想剛才我說的問題,單挑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只是為了在人前出風頭,還是想證明自己的強大?不管是哪一種,得到了之後就會覺得無味了,我保證你以後也會是一樣的。”

“所以,我很想找到那種讓人慾罷不能的快感,這種快感不是虐人的快感,而就是單純戰鬥的爽快。”

“本來我並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直到我前兩年看到了一本武俠小說,終於讓我明白了。那本小說中兩大絕世高手相約比武,但戰鬥的過程卻非常的簡單,在觀戰者眼裡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高手,可是他們卻非常滿足,不論輸家或是贏家,都是一樣的。”

“所以我也想打一場簡單的比賽,不去想什麼走位,不去管什麼套路,簡簡單單痛痛快快的來上一場。但可惜這個想法卻是不好實現啊,因為打這種比賽必須要雙方的技術相近,所以我只能找有限的那些人,但這幫缺德玩藝一上場全都開始躲貓貓,哪怕我再怎麼嘲諷,再怎麼奚落,讓他氣得跳腳,就是不上套。”

說到這,場下的一些斗篷幫都露出恍然之色,難怪張林在場上總說一些屁話,敢情是有目的啊。

“他們都是老油條,早就習慣了一場比賽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們太理智了。但這種理智非常無趣,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所以我只能去找剛進聯盟,還不熟悉職賽戰鬥形式的新人,但這些人的技術都還只是雛形。不怕說句自大的話,我閉著眼睛都能贏他們,有什麼意思?”

“於是你今天找上了我?”劍斬雲天眯著眼睛道。

張林點頭:“呵呵,你是最合適的,雖然你已經在聯盟混跡了一年,但有些東西還沒有被同化,可以算你的缺點,但也可以說是優點。其實在去年,我就很想和你打上一場,不過卻沒有這種機會。”

“怎麼會沒有機會?”劍斬雲天反駁道:“如果你邀請,我會非常願意。”

“你只是現在這麼說而已。”張林大搖其頭,道:“上賽季你在聯盟的栽培之下聲名鵲起,那個時候的你一心想著怎麼在賽場上表現自己,而且還在建立自信的過程中,我如果發出邀請打一場私賽你會接受嗎?”

劍斬雲天無語,的確,他事業正值上升期,不容許半點錯誤,哪怕他很想和張林決一勝負,但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接受張林的約戰。

“但休賽期的時候,我約戰你卻拒絕了。”劍斬雲天道。

“上次一方面我要為公會考慮,不可能和你單挑,另一方面,那種環境之下你不可能像今天一樣激動,沒有在賽場上的這種客觀壓力,你的情緒就不會壓抑,自然也不會暴發,那麼你仍然與其他選手沒什麼兩樣,不是一個好時機。”

頓了一下,張林繼續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遊戲中的單挑和職業賽場上的單挑絕對不是一碼事。”

的確,很多時候都可以聽到有選手說這樣的一句話:我非常熱愛這個舞臺。這個意思並不是說這個舞臺有很高的收視率,會打響自己的知名度,而是因為站上這個舞臺,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別感受,對於職業選手來說尤其如此。

張林為什麼那麼迫切的想回到聯盟,難道為了名?或是為了錢?這些對他來說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因為聯盟賽場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讓他難以割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