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揚著鞭子吆喝,不時還熱情的搭話,只是見他一個貴家少爺出城還沒隨從跟著,不禁提醒道:

“公子你一個人出城,這都下午天了,晚上可還回城啊?”

“你只管走便是。”

張錦雲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手中卻緊緊握著那串琥珀藍的玉墜,良久都無法平復心裡的煩躁。

他的玲兒。

曾經說過要護她,為她尋一戶好人家,官至權臣做她的依靠。

可這一切還沒來得及實現,他的玲兒便離開了。

他不想死。

也許更多的是因為還沒準備好如何面對玲兒。

怕她怨恨,更怕她的輕易原諒。

馬車趁著城門將要關閉的時候趕了出去,一路遠離了蘇州的地界。

那車伕一臉悠閒地坐在馬車前,也不管天黑的往前驅車。

也不知跑了多久,等到那車伕勒住了馬,張錦雲的內心才平靜了下來。

“公子你要不下來歇會兒?我這馬跑不動了。”

聞言,張錦雲緊了緊圍領,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那車伕就站在一旁等著,見他下了馬車也不著急,把馬繩栓在樹旁後便跑去生火。

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隨從。

“你在做什麼?”張錦雲不禁皺了皺眉。

“生火啊,公子你餓了沒?我帶了兩個餅子分你一個吧。”

車伕熱情地說著,還真從衣懷裡拿出了一份油紙,裡面包著兩塊酥餅。

“若我所料不錯,距此地二十里便有一處客棧,你為何非要在此地停留?”

“這不是馬跑累了嘛,咱們也歇歇腳不是?”

“......是麼?”

張錦雲話音剛落,便丟出了手裡的摺扇,一下抵住了他的喉嚨。

“不想死,便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那車伕面上一僵,立馬裝作害怕的樣子,一手扶開了他的摺扇,諂笑道:

“哎公子這是說得哪裡話,我不過是餓了停車吃兩個餅子罷了。你消消氣消消氣~”

他將油紙抱著的餅子遞上,還不忘說一句“乾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