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民也願意出!只求大人為我李家批下科舉名額!”

......

眼下廳內的眾人再也沒有了顧忌,就算於謹端坐在上位也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熱情,紛紛叫喊著要捐出銀兩。

這樣的情況與方才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於謹心中滿意的同時不免再次關注到張景懷,留了幾分防備。

眼看眾人也商討得差不多,於謹率先起身向眾人抱拳,語氣也不似先前的嚴肅。

“諸位,本官領旨前來之時四王爺特有交代,江南百姓淳樸勤勞,是我萬明不可缺少的一脈,眼下災禍波及,本官定當竭盡全力。”

大家都是商人,聽他一番言論又有何不清楚的,紛紛作揖誇讚了一番四王爺心懷仁義。

張錦雲遠遠的站在人群后面,藉助屏風擋著自己,聽到於謹的一番官話竟有些不習慣。

從前那個木訥的跟在自己身後,一根筋不會說假話的孩子,眼下已經成長為能撐起整個錦衣衛的大人了。

都成長了......

但張錦雲欣慰的同時,又感到些許疑惑。

當初他被花無咎陷害,聖上猜忌。可為何錦衣衛新一任首領會是他最得意的手下?

就在張錦雲深思的時候,廳內眾人已經開始移步往外走,看來此時是已經談妥了。

他在人群中找尋到了二叔和舅父的身影,但下一刻卻止住了腳步。

於謹此時正叫住了張景懷,看樣子是方才的話讓他有了拉攏之心。

張錦雲不想上前惹麻煩,轉身便往外走去。

而原本候在廳外的張三不知跑到何處去了,他四下尋找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人,最終找了一個下人詢問。

“張公子,您有何吩咐?”

“你可見過同我一起來的僕從?”

“額好像......是往那邊去了。”

見下人指的方向,張錦雲沒有過多懷疑,抬腳就向院裡走。

而如今他內力聚少散多,難以察覺面前的下人有何異樣。

內院的狹門在前廳的左側,張錦雲前往的時候恰逢於謹和張景懷出來,一時竟遇到了一起。

張景懷沒想到他居然趕來了,驚訝了一瞬便招呼道:

“錦雲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錦衣衛指揮使,於謹於大人。”

“這是草民內侄,姓張名錦雲。”

於謹在聽到錦雲二字時已經愣了神,再見面前的少年清風朗月,膚白身端,是少見的傲骨之姿。

“張錦雲見過於大人。”

“錦雲......”

於謹眼神直直的在他身上打量,一時恍惚得認不清眼前的是張錦雲,還是自己的恩師溫錦雲。

三年前的那場動亂,他幾經周折才回到京城,可惜當他趕到的時候早已塵埃落定。

九千歲陷害不成,還奪走了遺體,他與西廠的矛盾已經如同水火。

張錦雲心中一顫,立馬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模樣,作揖道:

“於大人與家叔還有要事向商,錦雲就先告退了。”

張景懷:“下去吧。”

他瞧出這位於大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又想起剛才廳內的一番言論若是牽扯到錦雲就不好了。

於謹冷靜下來的時候,就只見張錦雲離開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左側的狹門處。

“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