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吧!”

爾朱煥看著這些士卒,語重心長的說道。

“太子這個事情做的太不地道了,雖然說咱們兄弟們吃糧當兵,但誰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是吧,所以某左思右想,發現只能向秦王求助了。秦王倒是同意庇護我們,不過條件就是要某等去舉告太子。

現在某把所有的條件都擺在這裡了,兄弟們,你們說咱們該怎麼辦吧?咱們是不明不白的背這個死罪的罪名,還是豁出去幹一把!”

……

唰!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流光洩地一般,山林之間快速的賓士著。周遭的樹木藤蔓之類的東西絲毫沒有辦法影響到他宛如行雲流水一樣的身形,隨著他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隱隱的出現蓮花之形。

“咳咳……”

狂奔了接近一刻鐘之後,智璪和尚在距離長安不遠的某處山腰停下了腳步,用手掩著自己的胸膛,發出了悶悶的幾聲咳嗽。

在請出軍荼利明王之後,他成功的以一人之力絆住了天策府的玄甲騎,成功的掩護自己的兩個師侄撤退,但代價就是他自己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下,就連軍荼利明王的法身都被天策府的那兩個兵家弟子的合力一擊給打破,還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並不是因為說他救出了自己的兩個師侄,而是說他發現了秦王的這個大紕漏。

對方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己的玄甲騎違規留在了長安左近,靠近仁智宮的地方,明顯是意圖不軌。僅憑這一點,太子殿下就可以徹底的將對方打垮,從而穩固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只要自己回到長安把事情告訴智越師兄,並且說服太子將秦王隱藏的玄甲騎找到,就大勢已定。

就在智璪和尚一邊想,一邊來到了接近山頂位置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座木頭亭子,青色的輕紗從亭子的四周垂下,在風中輕輕的擺動著。

兩串長長的宮燈懸掛在亭子的左右,迎風招搖。

智璪和尚定睛看去,發現兩串宮燈一邊五個,每個上面都有字,左邊的五個上面寫著‘小榻琴心展’,右邊的五個寫著‘長纓劍膽舒’。

橫批的位置上掛著一面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字,‘宮燈幃’!

在亭子的中間坐著一個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年輕道士。他雪白的雙手放在了面前的一張彷彿是玉石做成的古琴上,在隨意的撥弄著。一把青銅古劍斜靠在他的旁邊,流穗還在隨著琴音輕輕的擺動著。

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手中捧著一面古鏡,好像是侍女一樣的站在他的身後,另一個雖然不如前者,但也算是美女的女子則是捧著一個酒壺,站在他的身側。

“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迭……”

看著眼前這不知道是仙是妖的一幕,智璪和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默默的停下了腳步,轉身打算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衣道士忽然對著他說話了。

“智璪大和尚,你我於此月朗風清之地相遇,難道不是天大的緣分嗎?何必如此來去匆匆呢!來來來,請進,且容貧道敬你一杯酒如何?”

聽到對方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智璪和尚頓時更加警惕,他不但沒有向前走,反而腳尖一點地,身體筆直的向後飄去。

“唉!真是一個俗客……”

看著智璪和尚的動作,白衣道士裝模作樣的微微一嘆,手指在琴絃上一挑。

“看來你需要好好的洗一下耳朵,那貧道就請智璪大和尚你品評一下這支滄海龍吟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