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彈劾太子行為不端,私自蓄兵於宮城之外,意圖不軌……”

此時,一邊的內侍已經上前從他的手中將文牘接了下來,然後轉身恭敬的遞到了李淵的面前,李淵一邊伸手從內侍的手中接過文牘開啟,一面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道。

“你彈劾太子如此大罪,可有什麼證據!”

“啟稟聖人,證據就在皇城之外的長林門中……”

陳叔達用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道。

“太子私自使人招募四方驍勇,並在長安城內偷偷募集遊俠兒,共得二千餘人,畜為宮甲,分屯左、右長林門,號為長林兵。”

“沒錯,孤是招了點人,這又怎麼了?”

“怎麼了?”

陳叔達冷冷一笑,接著說道。

“太子不得聖人詔準,私自募兵,可謂目無君父,其罪一也,將私募計程車兵帶進皇城,駐紮在大內之側,可謂居心叵測,其罪二也。”

聽到陳叔達的話之後,李建成瞬間就暴怒了。

“陳叔達,孤不過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募集了一些忠誠的衛士來給孤看門守戶罷了,怎麼就目無君父,居心叵測了?”

“太子殿下……”

陳叔達轉過身,先是對著李建成一絲不苟的鞠躬行禮,然後直起腰,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

“你身居大內皇城的東宮,有什麼必要避開聖人私自蓄兵來保護的安全,莫非整個東宮十率府數萬的府兵加上聖人的左右十二衛十數萬的軍隊都不能保護殿下你的安全嗎?”

“這個……”

李建成頓時有點語塞。

沒錯,他就是覺得不管是東宮十率府還是左右十二衛都受自己的那個臭弟弟影響太深,靠著他們保護自己有點不放心。

“好吧,就算是太子殿下你覺得需要另外募軍來保護自己。”

陳叔達並沒有因為李建成語塞而放棄懟他,而是接著說道。

“方今天下將定,不管是趙郡王等人的江淮戰場,還是太子你之前去的河北戰場,都有無數已經證明了自己忠誠的大唐虎賁,為什麼太子殿下你招募新軍的時候不從這些人中間招募,而要捨近求遠,從那些根本不知道忠誠還是不忠誠的所謂的‘四方驍勇’和‘遊俠兒’的中間招募呢?”

李建成頓時又有一點語塞。

“恕臣愚昧……”

陳叔達再次轉向了李淵的方向,一臉平靜的說道。

“臣只能想到的是,太子殿下這麼做自然是為了避免在用到長林軍的時候,長林軍卻因為某些不該有的情緒而抗命,比如說攻打旁邊的大內皇城。”

“胡說!”

聽到陳叔達的話之後,李建成的心一下就慌了。

“孤才沒有什麼攻打大內的想法……孤只是……”

李建成不是李元吉,他還是知道什麼事情是能做不能說的,所以情急之下,他竟然憋出了另外一個藉口。

“孤只是……因為這次去河北平滅劉黑闥的時候,發現東宮十率府疏於戰事,不堪大用,所以才……”

“太子殿下請慎言!”

還沒有等李元吉的話說完,就看到站在旁邊的中書令楊恭仁已經站了出來,打斷了他的話。

“為人當端厚慎重,不可隨意出言詆譭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