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人……”

孔清一晃拂塵,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個曲子非是我大唐之曲,乃是太上天授,聖人您自然不可能聽過。”

聽到孔清的話之後,不僅是李淵陛下,就連坐在一邊的李世民和三娘子她們姐妹幾個的眼睛同時就亮了起來。

“清微你說這樂曲乃是仙樂嗎?”

李淵陛下用手摸著鬍鬚,一臉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原來神仙們平時聽的音樂是這樣的啊……嗯,果然與一般打醮時候的樂曲不通,除了鍾,磬,鼓之外,還有笛,琴,琵琶……不對,這個聲音不是琵琶,應該是阮咸……那這個又是什麼聲音……”

孔清看著李淵陛下在那裡自言自語的從樂聲中分辨使用的樂器,順便還用手指還在桌子上敲敲打打,一副音樂發燒友的樣子,默默地眨了眨眼。

接著,孔清把目光轉了過去,然後發現某二鳳不僅跟他爹一樣在側著耳朵傾聽,還用手沾著唾沫,在自己面前的几案上記譜。

“……”

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李淵陛下,你真沒有發現你二兒子其實和你很像的咩?

在陣陣莊嚴殊勝的仙樂聲中,清都觀的道士們一個個著盛裝,手捧法器,旗幡之類的東西,簇擁著兩個身著華麗道袍,看著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從一側入場了。

不能不說,舒綽和嚴奉宗在經過認真的捯飭,尤其是孔清指揮著化妝狐在他們的老臉上仔仔細細的化了一通妝之後,他們兩個現在真可謂是鶴髮童顏,看上去十分的年輕。

這個妝容還是很有效果的,起碼李淵陛下僅僅是在看了舒綽一眼之後,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清微,那個走在中間的道士當初是不是當過風水術士,朕隱約記得二十多年之前的時候在大興城見過他。”

“聖人果然是好記性,”

孔清手指上的氣之戒維雅一亮,隨後他不高不低的聲音就徐徐的傳遍了在場所有觀禮的道士的耳中。

“他叫舒綽,早年的確入了旁門,做過風水術士。一年前的時候,貧道看他虔心向道,於是就收了他入我全真派,現在機緣巧合的,他也入道築基了。”

孔清的這句話落在在場的那些道士的心中,瞬間就有很多人的心中都湧現出了不可置信的感覺。

一個早年入了旁門的風水術士,再加入了全真派一年之後築基了……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就算是高門大派的那些天才,大部分築基的時間都需要好幾年啊!而且這些天才修煉的時間還是在心思純粹的少年,而眼前的這個舒綽看樣子都有三四十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這些道士們又聽到了李淵陛下說話的聲音。

“哦!修道真好啊,朕還記得二十多年前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三十多歲了,現在看著居然還沒怎麼老。”

“什麼!”

這幫道士們再次被震撼了。

居然二十多年前舒綽就三十多了,那豈不是說他今年都五十多了,再加上他之前還入了旁門,結果都能在一年內入道。

全真派這麼厲害的嗎?

還有一些上清派在太史局的道士,在看到當初那個被他們認為入道無望,只能等著老死,每天可憐巴巴的想要被其他道派收留的舒綽現在志得意滿的樣子,都不由得一陣的嫉妒。

看著下面那些觀禮的道士們臉上那五味雜陳的神態,孔清的嘴角微微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