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那個走出了酒肆的精瘦遊俠兒在繞過一處拐彎之後,立刻拔足飛奔了起來,一路狂奔之後,衝到了一處掛著‘洗頭房’的商鋪的前面,激動的說道。

“各位胡家娘子,某鐵猴子找到清微真人懸賞的那兩個道士了!”

“……”

“玄白兄你問為什麼貧道不幫著你你擄人嗎?”

司命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將眼中閃動的異芒收斂起來,接著轉過頭,把目光從對面的趙家食肆那裡收了回來,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因為你現在看到的那個天狐不過是個幻影……”

“什麼,幻影?”

宋玄白又仔細的透過視窗,打量了一下那個豔麗女子。

“不會吧,貧道剛才看到她還在飲酒啊……”

司命君抬頭看了宋玄白一眼,平靜的回答道。

“酒也是幻影!”

“但她還吃菜了……”

“菜也是幻影!”

“可菜是趙家大娘子給她送過去的。”

“菜剛放下的時候可能是實,但現在它就是幻影……”

“司命君,不是貧道不相信你的話。”

宋玄白仔細的看著對面的那個天狐,眼中帶著疑竇,但始終無法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但貧道真的沒有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玄白兄如果不信的話,”

說著,司命君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貧道可以給你驗證一下。”

說著,司命君抬起手,將手中五彩的袍袖對準太陽光,微微一抖。

下一刻,一個剛剛在趙家食肆吃完飯,起身打算離去的食客頓時覺得眼前一花,腳下不由自主的絆了一跤,一頭撞在了那個豔麗女子所在的几案上。

砰!

一聲悶響之後,几案被這個食客撞的晃了兩下,但上面的酒菜竟然神奇的一點都沒有溢位來。

“看到了嗎?”

司命君放下了自己的手,對著宋玄白說道。

“玄白兄,那個天狐的幻術極其高明,若不是貧道對此也略知一二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對方的破綻,而玄白兄你就更不用說了。事實上就算你我聯手,貧道也不能保證到時候你擄走的那個就是你想要的鼎爐,而不是在場其他的酒客。”

“真是可惱……”

宋玄白狠狠的端起酒杯,朝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大口。

“這個趙家大娘子可是妖道清微唯一的弱點啊,結果就這麼放過去,真是讓人……等等!”

說到這裡的時候,宋玄白忽然停下了酒杯,有些驚訝的朝著對面看了過去。

“他怎麼來了長安了?”

“誰?”

聽到宋玄白的話之後,司命君也好奇的順著宋玄白的視線探身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道袍的文士正站在趙家大娘子食肆的外面,面帶微笑的用手指著旁邊炸的金黃的錯金卷,接著豎起手指做出了一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