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才不是灰衣人一把拉住他的馬頭的話,相信他現在已經騎著馬直接跳進坑裡了。

他有些又驚又怕的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然後帶著感激的神色扭過頭。

“大師……”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聽到那個灰衣人猛然一聲斷喝。

“你們兩個快走,我們中埋伏了!”

接著,這個騎士就聽到一陣鐺啷啷的銅鑼的聲音,然後從道路的兩邊忽然出現了數十隻火把,接著從道路的兩側湧出了一百多號人,將他們的前後全都包圍了起來。

馬上的騎士咬了咬牙,猛然一伸手,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長刀,對著另外一個騎士大喝了一聲。

“伯通,這次回長安只有一死,現在只能拼命了。”

另一個騎士也伸手拔出了長刀,發出了一聲豪邁的大笑。

“去年某等被杜伏威送到長安的時候,某就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能活到現在某已經賺了,大哥,我先衝,你跟著我!”

“還想走?”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盔甲,面容和公主府的馬四喜有些相似的人冷笑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把手一揮。

“如果這樣都能讓你們走了,我馬三寶有何面目去見三娘子,給我拿下!”

“哈!”

那一百多號人瞬間發了一聲喊,舉起了手中的棍棒就圍了上來。

站在另一邊的灰衣人看著周圍這忽然出現的一百多號人馬,沉穩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失落的情緒,他又轉過臉,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這個穿著白衣的小道士的身上。

“這不是法華宗的軼凡大師嗎?”

白衣小道士舉起手,對著灰衣人打了一個稽首。

“上次貧道見你的時候,你在殺人滅口,這次貧道見你的時候,你又在幫著草賊逃脫……”

白衣道士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可見你們法華宗的賊和尚已經賊性深重,說不得貧道也只能替天行道了!”

“果然是你,清微道人!”

看著對面的這個小道士,灰衣人的眼中竟然出現了釋然的神態。

“貧僧就知道我法華宗最近的遭遇一定和你有關……”

孔清的目光瞥了一眼正在指揮著手下圍攻李子通和樂伯通的馬三寶,嘴角翹起。

“如果你是指你法華宗勾結李子通,打算趁著杜伏威回長安的時候,在江淮謀逆的事情的話,沒錯,這個事情的確是貧道從被你們滅口的孔恪身上發現的……”

說著,孔清並指成劍,朝著軼凡和尚一指。

“你們法華宗為了謀逆,連朝廷命官都敢下黑手,貧道身為太史局監侯,勢必不能與爾等善罷甘休,斬!”

一聲龍吟之後,古塵劍已經化成了一道白光,朝著軼凡和尚的身上就斬了下來。

在看到孔清依然還是使用上次跟自己戰鬥的時候使用的那把飛劍之後,軼凡和尚雙手合十,身上金光一閃,竟然不閃不避的迎著劍光就衝了上來,似乎是打算頂著孔清的飛劍將他一舉抓獲。

當然,與孔清打過近身戰的軼凡和尚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抓住這個白衣道士,畢竟上次對戰的時候,孔清那滑溜的身法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他只是想要直接衝進人堆裡抓住李子通和樂伯通,然後施展神足通離開。

軼凡和尚敢這麼去做,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