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衣女子激動地說道。

“上師,現在聖人的這個舉動勢必讓法華宗的寺廟人人自危,此時我三論宗正可以趁勢而起,接收那些可能被沙汰的寺廟和僧人……”

“趁勢而起,接收寺廟。”

黑衣女子在房簷上揮著拳頭。

“這麼好的事情還不慶祝一下,對了,別忘了慶祝的時候把你手上的念珠放在門口……”

吉藏和尚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黑衣女子的話一樣,他用手捻著自己的念珠,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

“接受法華宗的僧人和寺廟?”

“當然!”

白衣女子向前膝行兩步,激動地說道。

“聖人沙汰法華宗,對方在長安與洛陽的大部分寺廟必然不保,而如果讓那些寺院都換上我們三論宗的招牌,那不就不在沙汰的範圍之內了嗎?”

“呵呵……痴兒!”

聽到白衣女子的話之後,吉藏和尚頓時失笑搖頭。

“你覺得當今聖人會想不到你說的這一點嗎?老衲敢肯定,現在長安城所有法華宗的寺廟都已經上了聖人的名冊,現在我們接手法華宗寺廟的話,不啻於授人以柄,到時候聖人一怒,我三論宗就步上法華宗的後塵了!”

“上師高見。”

聽到吉藏和尚的話之後,白衣女子有些慚愧的說道。

“是欣茹想的左了……”

“你想的也不算錯,有些東西不能接收,而另外一些東西卻未必不成。”

說著,吉藏和尚的臉上出現了思索的神色。

“怎麼把這個事情辦的合適?嗯……還得容老衲三思!”

說著,吉藏和尚緩緩地從自己坐著的蒲團上站了起來,開始在室內踱步,一邊走,一邊還在徐徐的捻動著他手中的念珠。

最後,他停了下來,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上師何故搖頭?”

白衣女子看到吉藏和尚搖頭,追問了一句。

“那些寺院的房屋和浮財應該不難拿到,但是田產與法器恐怕……”

吉藏和尚又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

“罷了,天地尚有不足,豈能事事隨心……”

說著,吉藏和尚在自己禪房牆邊的書架旁停下,取出了一張紙握在手中,雙手靈活的翻疊了幾下之後,疊出了一個紙鳥。

接著,吉藏和尚將紙鳥放在面前,雙手掐了一個無畏印,嘴裡喃喃有詞。在他的唸誦聲中,紙鳥好像活了一樣,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穿過窗戶,飛進了夜空。

“上師,您這是……”

看到吉藏和尚放出紙鳥之後,白衣女子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搶奪法華宗的東西自然於理不合,但如果是他們送給老衲的那就是另說了……”

吉藏和尚手捻著念珠,從精舍裡走了出來,在門前廊下的位置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