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太慢了。”

“原來是酇國公……”

在看到這個黑衣人的臉的時候,法雅和尚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雙手合十,彎腰行禮,畢恭畢敬的說道。

“老僧年邁體衰,累酇國公久候了。”

沒辦法,雖然法雅和尚跟裴寂相公的關係不錯,所以現在李唐的這些新貴們多多少少都要給裴相公面子,但這其中並不包括這一位。

他姓竇,名軌,是東漢大鴻臚竇章的後代,算是名門望族。

但法雅和尚對他畢恭畢敬的原因,除了竇軌的堂姐是李淵陛下的結髮妻子,也就是李建成,李秀寧,李世民,李元吉四個人的親媽太穆皇后竇氏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

竇軌是李淵陛下的親隨元從禁軍的衛將軍,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幾乎都可以代表了李淵陛下本人的意思。

酇國公竇軌用銳利的目光掃過法雅和尚,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本將深夜來此,是有事情詢問法正和尚,他為什麼沒來?”

“貧僧來了,來了……”

還沒有等法雅和尚說話,外面就已經傳來了法正和尚的聲音,接著就看到有些富態的法正和尚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對著竇軌雙手合十行禮。

“貧僧正在打坐入定,耽誤了酇國公的時間,惶恐,惶恐!”

“打坐……”

竇軌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嗤笑。

“真稀奇,你居然還會打坐……”

聽到竇軌的話之後,法正和尚雖然雙手合十,連連點頭,絲毫不敢反駁,但是下垂的目光裡還是閃過了一絲的兇光。

“算了,本將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這些破事的……”

竇軌臉色嚴肅,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法正,知世郎王薄在長安城是不是還有什麼同黨,但是你卻沒有告訴本將?”

“王薄的同黨?”

法正和尚一臉愕然,用力的搖著頭。“沒有,王薄在長安城所有的親朋故舊貧僧都已經對酇國公您全盤托出了,絕對沒有任何的隱瞞。”

“你確定嗎?”

竇軌低下頭,用銳利的眼神看著法正和尚,逼問了一句。

在竇軌那充滿了壓迫力的眼神之下,法正和尚連貧僧這個稱呼都忘記了,一臉堅定的回答道。

“某確定!”

“希望是這樣……”

竇軌似乎是確認了法正沒有撒謊,抬起了頭,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因為知世郎王薄已經被人救走了,而且現在他也已經知道了出賣他的人就是他的好兄弟孟讓了,如果你現在還有什麼隱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