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這一隻小兔子果然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傢伙,這個樣子倒是磨得人心癢癢。這般想著蘇扶影的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

讓長鳴這一次過來就是給夏淺淺送了一些吃食,就算自己的人再怎麼多加照付,這裡到底是典獄司,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膽。夏淺淺看著一食盒全都是味豐居的菜,心中忍不住冒起了小星星。嚥了咽口水,又看看在一旁看著的長鳴,夏淺淺忍不住嘟囔了一聲,“我怎麼知道你沒有在裡面下毒啊。”

要不是夏淺淺提到這麼一嘴,長鳴倒是忘記了蘇扶影的囑託了,“我家主子說:小姐昨天給他送過去的東西用著甚好。”

夏淺淺聞言愣了一下,這個蘇扶影腦子是秀逗了吧。都是一些毒藥,他還覺得好,下一次自己就應該給他準備一口棺材。

放心的把食盒拿過來,夏淺淺朝著長鳴努努嘴:“看在你給本小姐送這麼好吃的東西的份上,這個就送給你了。”

長鳴愣了一下,手從柵欄處拿過了一個焦黃色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手環。雖然都是用枯草編制的,倒也還是十分的像樣子。

“屬下謝過小姐。”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朝裡面望的京城府尹,長鳴也不再浪費時間,轉身就從來的時候路回去了。

蘇扶影比長鳴早一些出來,等在衙門左側湘湖的一個長亭邊上,長鳴看見蘇扶影站在那裡之後,立刻上前行禮。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早朝上出來的時候自家主子心情還是好好的,這一會兒的功夫身邊全都是低氣壓。

長鳴愣了一下,朝著蘇扶影報備:“主子,東西已經送到夏小姐手裡了。”

“東西呢?”蘇扶影哼了一聲,這三個字彷彿是從鼻息裡跟著一起撥出來的一樣。長鳴的武功自然是能聽到這個聲音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家主子說的是剛剛夏小姐給自己的手環,立刻從衣襟裡拿了出來。

看到長鳴把手環放的位置,蘇扶影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本王看府裡馬伕整日餵馬甚是勞累,這個月你就幫著把府裡的馬匹照顧好吧。”

說完,從長鳴的手裡搶過手環轉身就走。長鳴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主子,平日裡主子雖然嚴厲,可是從來沒有這般的喜怒無常,而自己不過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的,怎麼還能招來懲罰呢?

不過長鳴向來是一根筋,他堅信主子懲罰自己是磨練自己的意志,什麼都沒有抱怨就跟上了蘇扶影的腳步,不就是餵馬嗎?這還難不倒他的。

夏淺淺完全不清楚自己一個手環給長鳴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自己一個人在牢房裡哼著小曲,吃著味豐居的飯食,想來這也是全天下第一個人了,心情好得很。

而夏家,則是沒有她這般悠閒自在了。夏洛風在大廳裡來回亂轉,看的夏洛夜煩心。揮揮手,夏洛夜怒斥了一句:“你莫要在這裡礙眼了,明日才是正經重要的時候。”

夏洛風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就沒有他大哥這樣穩如泰山的氣勢。想了想,夏洛風把他們手裡拿到的證據全都放在桌子上,自己在心裡又推敲了一遍。

“你可知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什麼?”夏洛夜看著夏洛風嘴裡振振有詞,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今日本來應該在學堂的,為了掩人耳目誰都沒敢告假,在下學之後匆匆趕了回來。夏洛風看了一眼夏洛夜,轉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雍王已經拿江平侯開刀了。”他們雖然不在朝堂上,可是京城裡的權貴子弟都有自己的訊息門路,想要知道這些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怕是雍王想要透過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給江平侯來一個措手不及。要是等他們曉得了淺淺在典獄司,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夏洛風坐在那裡嘟囔著。江平侯跟慶陽伯是姻親的關係,平日裡走動倒是關係密切的很。恰巧兩個人都是一個性格,遇見事情只要跟自己沒有關係,絕對不參言。

在朝堂上這種不作為的態度的人很多,但是他倆偏生還有些牆頭草的意味。之前雍王給嶺南建造地籠的時候,他們都是跟著雍王大力提倡,甚至還將家中得力子弟派去鍛鍊。

而這一次的南疆事件,則是跟著皇上的人,想要在裡面很撈一筆。這樣的人,倒是夏蘊哲最是不齒的人,所以平日裡也是甚少交涉。

“我擔心的是,那個江平侯會狗急了跳牆。”夏洛夜沉聲說道。他們都曉得,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是江平侯的次子,臨時倒戈,從中立變成了擁護皇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