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國共兩黨關係不好,但是太原站的軍統和咱們交情不淺,要不要讓地下黨同志提前通知李志撤離?”最近連續和太原站做了幾筆大生意,雖然沒拿到現款,但是金額喜人,大家對太原站的好感直線上升。

欠帳?不存在的,誰敢欠會長的帳,那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不妥。”袁海想也不想就拒絕,

“鬼子叫會長去做這事,沒準會在暗處監視,要是咱們不抓那位李志,只怕會暴露。”他點著一枝煙,見會長嚼著黃豆,只好將煙盒收進了包裡。

“依我說,到點之後,咱們該行動就行動,該抓捕就抓捕,反正抓的又不是地下黨的同志,關鍵時刻,咱們不能自露馬腳。”他瞪了張岷一眼,

“你就是心太軟,會長才從刑訊室出來沒幾天,現在可不能再引鬼子的懷疑,誤了大事。”

“沒用的。”張岷搖了搖頭,

“那位2課的鬼子絕不會放下懷疑,無論會長怎麼做,他都會像毒蛇一樣隨時撲上來咬咱們一口。”說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一旁的李廣文不作聲,只是低著頭想事情。

來到運城之後,由於第2課在這裡大肆行動,所有的地下黨都停止了活動,郝鐵便將選美大賽的日常交給李廣文去做,也不急為他和喻林求取職務。

馬上就要爆發一場大戰,戰後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將他們安排在哪裡,得這場大戰之後才能確定。

袁海情緒有些激動,

“你這麼說,那就是無解了,二田原寬治郎已經盯上了會長,咱們做什麼都沒有用,只能按照他的計劃行事,現在去殺軍統到也沒什麼,要是以後讓咱們去殺革命同志呢?這樣也太被動了吧!”

“天黑了。”郝鐵一直在窗戶那裡聽兩人議論,星星燈燈越來越多,他突然停止咀黃豆,淡淡說出三個字。

李廣文站了起來,顯得有些緊張,

“會長,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啊,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情敵還這麼關心自己,郝鐵微笑著接受了他的好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這人啊,從來不去猜測太多,按自己的計劃行事即可。”

“郝鐵同志。”李廣文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對面既然是軍統,咱們也不用太多顧慮,他們敢殺咱們的人,咱們為何要對他們客氣呢?就算用他們作投名狀,為了大局,組織上也是能理解的。”

“李政委說的對極了。”袁海難得的表示同意政委的意見。

“知道了。”郝鐵本來有些凝重的表情已經完全輕鬆下來,

“咱們就學亞力山大帝,頭緒多了理不出來,直接斬之,脈絡自然就清楚了。”李廣文知道這個典故,先是一愣,然後舉手向下一劈。

“對極,對極,快刀斬亂麻,就是這個理。”

“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張岷也加了一句。袁海將眼一瞪,

“喂,你們要不要這麼文謅謅的,還是會長那句話帶勁,幹就完了!”這時就見喻林匆匆走了進來,左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右手上拿著一封電報。

“會長,這是藍站長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