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程時年和秦氏同時搖了搖頭。

程時年和秦氏都不傻,當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竇氏平時都不會輕易出門子,這回咋就突然上他們家來了,還一來就氣勢洶洶的,最後還進去翻箱倒櫃的找銀子呢。

程元月在一旁聽著想了想道:“奶雖然來拿了銀子,可咱奶和咱爺不缺銀子,也沒地方用。”

秦氏聽著也是覺得有理,於是繼續道:

“那就奇怪了,你們奶和爺都不是沒錢用,幹嘛非要來咱們家拿呢。”

“那肯定是想著從咱們家要點銀子唄。”小柳枝一邊吃著手裡的桂花糕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這個事就蹊蹺了。”

程元卿看著一屋不明就裡的家人,瞬間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

程時年這一房的人,幾乎個個都是心思善良簡單,從來不要指望他們去算計別人,別人算計他們也通常察覺不出來。

她得好好帶帶他們啊……

“上回大伯問咱們借銀子我就留了心,都在一個村住著,大伯一家怎麼就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花銷,我怕大伯不知道咋地別是讓人給坑了,就拖咱村的幫打聽給打聽了打聽。”

小柳枝聽著他元卿姐和說繞口令似的,就一頭霧水,“什麼是幫打聽給打聽?”

“噗嗤。”一家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氏慈愛的把小柳枝從程時年懷裡給抱了出來,摟在自己懷裡耐心解釋。

“咱村有個外號叫幫打聽的小郎君,你姐的意思是讓他給打聽了打聽。”

小柳枝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一家人看著都覺得好玩。

程元卿則清了清嗓子說道:“大伯問咱一下要十兩銀子,說是給爺奶買吃的用的,我是不信,冬衣咱們才給送過去,柴火也添了,平時我爺奶的吃食上,哪用得著這麼多?”

“可不是,他大伯還當你和你爹一樣,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呢。”秦氏聽著閨女的話一邊贊同的點頭,一邊打趣程時年。

這方面,程時年確實無話可說。

過去程時年就一心在城裡當好賬房就行了,車掌櫃夫妻待人都不錯,又和程時年投緣,他的日子在城裡過得那可以說是很省心了。

反觀秦氏和程元卿姐妹則不然,她們經常要一分銀子掰成兩半花,還得提防著大竇氏的搜刮。

這也是程時年最為愧疚的。

好在秦氏和閨女們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秦氏也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就打住了,一家人又聽程元卿說程時匯為什麼要向他們要銀子的事。

“後來我回家之後就找了人打聽,大伯要那麼多銀子原來是外頭欠了賭債,整整十兩銀子,估計也不敢和我爺說,才把主意打到咱們頭上來。”

“他怎麼敢!”程時年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心裡又驚又怒。

敗老竇家所賜,程家的每個人都知道賭錢敗家,他們也都算是眼看著母親大竇氏的孃家是怎麼在一個好賭成性又好吃懶做的當家男人手裡把日子越過越差的。

程老爺子也不止一次的和程時匯程時年說過,以後沾什麼也不能沾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