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各位掌櫃們聽見人跑了,紛紛都出來看,看著人去樓空的鳶飛樓,紛紛嗤笑一聲。紛紛招呼夥計們抬東西。

難得有這般大的熱鬧,頓時如一陣風般傳遍整個縣城,連永福村都知道了,程元卿走在村子裡面,聽見村頭村尾的小媳婦議論著今天早上縣裡發生的事情。

“是真的是真的!俺爹今天去縣裡換貨,那家酒樓好不要臉!收了人家銀子就逃了……”

眾人一陣譁然,“真的呀,我還以為是他們瞎說呢。”

“不過那家酒樓也沒討到好,據說連桌椅板凳都被人搬走了,甚至身上的衣服都被剝走了!”

眾大姑娘小媳婦全都大笑,也絲毫不覺得過分,甚至覺得解氣。

她嗤笑一聲,心情很好地回了家。

一進院子就看見。秦氏憂心忡忡地坐在院子裡面,剝菜葉子。

程時年在灶房門口劈柴。

儘管現在一家人的日子已經比過去好了不少,秦氏和程時年勤勞的本質卻沒有變。

他們仍然堅持每天勞作,用秦氏的話說就是這樣她過得踏實。

程元卿喊了一聲:“爹孃!”

秦氏抬頭就看見女兒回來了,彎起眉眼笑了一下。程元卿坐到她旁邊,親暱道:“啥時候能吃飯呀!我好餓。”

秦氏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嗔道:“小饞貓!”

程元卿不理她,扭頭招呼劈完柴的程時年過來。

程時年笑著頷首,待到三人都坐上小板凳幫著秦氏剝菜管子,程元卿才神秘兮兮的說到:“爹孃,城裡有個鳶飛樓。”

見他們面露迷茫,程元卿提點道。

“就和張員外買元合酒的那個呀。”

秦氏和程時年反應過來,頓時又變得愁眉苦臉的。

程元卿笑的狡黠,“聽說今個鳶飛樓被上酒樓要酒的人,掃蕩了個乾淨。”

這兩人都轉過來,十分驚訝的模樣,程元卿收斂了神色,不再賣弄關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們。

“那張員外和鳶飛樓的趙掌櫃合夥接了兩萬斤訂單的合元酒,結果今天到了交酒的日子,那兩人欠了一屁股債,還交不出來酒!”

“嘖嘖嘖,那結局你們猜怎麼著?”程元卿講的繪聲繪色。

“怎麼著!”秦氏聽得入迷,十分激動。

程元卿勾唇一笑:“那慘狀啊,官府抄家,都沒有那般乾淨,連桌椅板凳都被搬走了。”

程時年和秦氏瞪大了眼睛,相互對視一眼,十分不可思議。據自己女兒的描繪都能想象出當初慘狀。

他們忍不住唏噓。

他們之前以為合元酒方被洩露了,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結果到頭來居然弄了個假酒方。

還賠得血本無歸。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他們長嘆一聲,但是對於處心積慮想要搶自己家生意的張員外,他們也沒什麼多餘的同情心。

總而言之,在心上的一種大事被放下了,他們眉宇間也輕鬆許多,秦氏拽著自己女兒手,“這就叫惡有惡報!咱們做生意一定要良心!”

程時年認可的點點頭,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前幾日圍繞在家人頭頂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秦氏時年幹勁十足。

風風火火的進了灶房給他們的寶貝女兒準備早膳了。程元卿坐在院子裡看著兩人的背影會心一笑。

程元卿忽的想到還沒被處理的李三水,垂著的食指不自覺的敲擊在大腿上,改日直接出酒坊趕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