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掌櫃,期限已到,你們鳶飛樓的酒在何處?容小弟讓夥計們去取,拿回酒樓開門做生意,再耽擱下去,天就要大亮了。”

“就是呀在呆下去,酒樓還做不做生意了!”

“就是就是。”不斷有人附和。

趙掌櫃舔了舔乾涸的唇角,幾乎有些招架不住。

今天府城和鳶飛樓簽了訂單的酒樓掌櫃幾乎都來了,本來這種小事派夥計來一趟就成,但這元合酒這段時間在府城實在是太出名。

又是第一回,掌櫃們都不太放心,就該來的都來了。

趙掌櫃嚥了嚥唾沫嗬嗬,乾笑了兩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做生意也不用那麼著急嘛,難得有機會齊聚一堂,不如進來鳶飛樓歇歇?”趙七的臉色不太好看。

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人精?

看到趙七這幅模樣,相互對視一眼,便覺出不對了,他們都暗自思量著。

“你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簽了合同,交了定金,到了日子!爺的酒呢!”

其中一個脾氣比較火爆的掌櫃沒忍住嚷嚷著開口。

有了出頭鳥,其他的掌櫃也都不在思忖,紛紛開口應和著一致看向趙掌櫃。

趙掌櫃裡衣已經被冷汗浸溼,腳都在打顫,幾乎站不穩。

他嘴角哆嗦著,看向門口圍過來的眾人。

“各位稍安勿躁!莫要讓人家看了笑話,咱們進來慢慢談。”

鬧了這麼久,天光已然大亮,鳶飛樓周圍往來不少行人皆都側面看向這裡。

周圍百姓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張員外站在門後深吸了一口氣,平日的大財主,現如今竟然連頭都不敢出,屬實憋屈……

圍在門口的眾人聽到了鳶飛樓掌櫃的話,眼中都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切!老子名正言順的上門取酒怕什麼笑話!”

平日裡出手闊綽的趙掌櫃對著這些表面的同行,還有平日裡瞧不起的平頭百姓,幾乎要看哭了出來,臉漲的通紅。

眾人見到他這樣,紛紛不可置信。

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臉色也越發不好看。

這趙七該不會是收了他們的銀子不辦事吧?當他們傻呢,今天不交出酒來,這事不能算完就!

“誒!您老可別這樣,我們正大光明的拿著訂單取酒怎麼整的和我們上門欺負了您一般?快將酒拿來,不然……”

火爆脾氣掌櫃話沒繼續往下說,眾人卻都知道他的意思,紛紛目光灼灼的盯著趙七。

躲在門後的張員外暗自咬了咬牙,這老匹夫!

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打著性格好爽的幌子,實際上比誰都精!

似有感應般,火爆脾氣抬頭,朝著鳶飛樓大門後看去。

他生得高大,和旁邊普遍瘦弱圓潤的掌櫃們極其不同,因此視野極佳。

此刻他大聲一吼:“張員外!你躲在那裡幹嘛呢!”

他們這些人在外面繞了這麼久,早已沒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