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就是不孝順、沒良心。

程老爺子此時正一腦門子的官司,老妻非但不勸和一下兒子,反而幫著搭腔,他就上火。

但是程老爺子要真能奈何的了大竇氏,也就不會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了。

此時老屋裡的場景還是如同之前每一次一樣,大房為了切身利益,先從大竇氏那裡下手,說通了大竇氏,在由大竇氏火力全開的把矛頭對準程老爺子。

一個屋簷下住的幾口人,除了自己都一個想法,程老爺子往往會招架不住。

最後,程老爺子還是讓程元珠去把程時年叫了來說話。

當初找人傳話給程時年,不讓他再來上工的時候程時年一家人就議論過這事。

依照程時年的本性和老屋那頭對這件事的熱衷程度,是一定會再來說項的,而他們也會順勢答應這件事,不過卻是有條件的。

現在老屋那邊果真讓人來叫了,想必也是因為這件事,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程時匯竟然拖了這麼久才來。

老實的程時年當然不會想到,他親哥哥還等著他去請他呢。

程元卿依舊不放心親爹獨自過去,好比上一回程時年隻身一人去老屋,回頭就自作主張答應了程時匯來上工的事。

這次她說要跟程時年一道去看看程老爺子和大竇氏,程時年倒沒多想,反而覺得自己這兩個孩子,最小的程元卿也懂事了,知道孝敬老人。

喜滋滋的就領著穿好衣裳的程元卿去了老屋。

迎接他們的,依然是大竇氏的冷臉。

程時匯和小竇氏此時倒是一臉熱切,尤其是程時匯,和那幾天剛去酒坊和酒坊開業那天,簡直判若兩人。

程時年和程時匯這兩兄弟這麼多年,程時年從來沒一次性的看到過親哥這麼多的笑臉,一下子,他還有些不適應。

程時年還是正襟危坐的衝著程老爺子和大竇氏問了好,又問他們今天喊他來做什麼。

大竇氏照舊的沒好話,指桑罵槐的說程時年不叫就不來,眼裡沒爹孃。

而程老爺子則在炕上佝僂著背,神色不清的看著小兒子。

只見今天的程時年穿了件草地綠寶色的厚褂,頭髮五黑髮亮,身軀挺拔的站在屋裡頭,端看著就是個精神人,周身的氣質也是文質彬彬。

怎麼看,都比過去沒從老屋分出去時看著好。

至於站在程時年身旁端茶的程時匯,除了眉眼間有些相似之外,這兩人詐一看都不像是倆兄弟。

他知道這是程時匯不作法,也沒小兒子有本事,有際遇。

為人父母的,卻總偏疼那個沒本事的孩子多些。

程老爺子嘆了口氣,還是張了嘴。

“我和你娘把你叫來,也沒旁的事,就你大哥他、你大哥他混啊,在你們酒坊正日子裡頭還喝個爛醉,給你丟人了,那天回來我就說他了,一家人的,這正事上他不幫著點,還拖後腿,他是越來越倒退了,你不一樣啊,你現在是越來越靠上走了。”

程時年聽著老爺子的話裡待著一股悲涼的意思,他聽著心裡就不落忍,幾乎下意識的他就想說這些都算了吧,轉頭就能主動說出答應讓程時匯去上工的話來。

程元卿眼疾手快,適時的咳嗽了兩聲,提醒程時年他們在家說好的,不能這麼輕易答應,尤其是,不能主動提出讓程時匯回到酒坊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