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元卿此時心裡正在狂打著小算盤,一點沒注意到姐姐的異樣。

皇商啊!元合酒如果能開啟這一條門路,那她豈不就能掙整個大周朝人的銀子了,裴家能做,自家為何不能做呢。

不過自古以來的皇商,可不單單就憑著買賣起家的。

官商相護,一般商人要想成為皇商,是要有為官者的引薦和作保,那麼成為皇商的商戶人家自然就會和這位官員形成一條密不可分的錢權交易鏈。

甚至一些皇商本身就是朝廷大員的族親,他們或是族中旁支,或是某位夫人的孃家,總之都有些剪不亂的關係纏繞在裡頭。

正如裴家就是如此,這麼做的原因也是為了能夠讓這條錢權交易鏈更加的密不可分,各取所需。

這些必要因素,程家現在都沒有,而且因為根基太淺,並沒有官員會對她們擔保。

那麼可不可以另闢蹊徑,和裴家分一杯羹呢。

“酒方我們家是絕對不會賣的,裴小郎這趟恐怕要白走了。”打定主意,程元卿開口再一次拒絕了裴潯想要買酒方的請求。

被再一次拒絕的裴潯不死心的又看向秦氏,結果秦氏堅定站在閨女身邊道:

“第一杯元合酒還是這孩子釀的,這酒方的事,這孩子的意思就是我們當家的意思。”這是把這事完全交給了程元卿。

裴潯失望的垂下頭,想著這回恐怕真要白走一趟了。

兩個月后皇後孃孃的千秋禮,還是一項麻煩。

宮裡的貴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禮既不能送輕了,也不好送的太常見了,否則貴人們哪會記得你呢,裴潯陷入深深的沉思。

程元卿見裴潯不是咬牙硬逼人的,心裡的主意更打定了幾分。

“不過裴小郎有一句話說得對,我們家太小,吃不下過多的生意,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家族強強聯合,才能把元合酒的銷路推得更遠、更廣。”

裴潯本來已經死心了,看到一線希望的他吃驚抬頭:“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裴家想要買酒方去釀,無疑是斷了我家以後的財路,這事無論是誰、哪一家人出多少銀子我都不會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家人這點子骨氣還是有的。”

“小娘子說的是。”

“但是裴家要真有心想和我們做這一樁生意也不是不可,裴家要多少酒,可以從我這裡定,我們村很快就要建酒坊了,到時候儘可以滿足你們的訂單。”

“這個,你們真可以嗎?”裴潯對程元卿的提議有些心動,不過據他對程家背景的調查所知,程家並不具備這個能力。

“當然了,一月為期,這一個月內酒坊就會成規模的建起來,我能保證訂單優先供給裴家,但是也有一個小請求得勞裴家幫忙。”

“你說。”裴潯已經不自覺的被程元卿帶著一步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