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竇氏的老臉就不好看了。

人就是這樣,通常自己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件多麼喪盡天良的事,卻能做到掩耳盜鈴,好像自己不承認,這事就等於沒做過,萬一被別人揭露了,還會對揭露她的人懷恨在心。

大竇氏虎著臉轉身對程元卿做了個威脅的動作,那手指差一點就點到了程元卿的鼻子上,唾沫星子亂飛。

“你個敗家玩意,就是你娘要賣你,在家你不是都聽見了!我可告訴你,以後要有什麼不好的造化,怨你也怨不到我頭上,是你阿孃要賣了你,要記恨你就去記恨她!”

程元卿聽了這番幾乎是吼出來的話,冷笑連連,心裡雖說不至於相信大竇氏在這時候把事一股腦的推給秦氏的說辭,心裡卻還是覺得頓頓的疼。

程時年和秦氏在這件事情上,再一次的選擇相信了所謂的親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斂去心中的失望,程元卿面帶冷意的看著屋裡的成婆子和大竇氏,還有一旁的打手。

“你們這種勾當做了不少吧。”

“這小丫頭,死到臨頭了還有心關心這事呢。”成婆子揮舞著手裡的帕子,陰陽怪氣的說。

沒想到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程元卿突然發狠,一腳踢翻了屋裡唯一的一張圓桌,成婆子和她的打手剛好就站在這張桌子後面。

“哎呦!我的鼻子!”成婆子捂著鼻子慘叫,程元卿這一腳用了十成力氣,不光把桌子踢翻了還踢碎了,一道飛出帶刺的木塊結結實實的砸到成婆子的臉上。

程元卿在一瞬間從滿屋飛舞的木頭中選擇了一塊桌腿,在手中顛了顛份量,不錯,用來抽人正好。

隨即不等成婆子和屋中那個暗娼館的打手反應過來就抬手抽去,把桌腿舞得虎虎生風,程元卿仗著人小,靈活的左打一下右擊一棍,而且加上她的天生蠻力,成婆子和打手都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吱哇亂叫的在屋中逃竄,成婆子一邊捂著頭徒勞的擋棍子一邊怒道:

“我平時養你幹什麼吃的!快!快攔住她!”

“我也不想啊,這丫頭勁太大了,哎呦!好疼!這、這不是個瘋子吧!”

跟成婆子一樣捱打的打手鬱郁,他倒是想攔著啊,可惜一抬起頭來還不等反抗就又有幾棍子狠狠的敲下來,他們都只是過來掙口吃的,能有多賣力?

平時碰上軟乎人他還能作威作福一番,碰上硬茬子,這些打手比主人家跑的還快。

而且這個小娘子的力氣也太大了,都不像正常人!而打手剛才懷疑程元卿是個瘋子,也是因為她力氣過於大,一些有瘋病的女人發起瘋來,得需要好幾個成年男子才能拉得住,就是這個道理。

程元卿一下下的跟打地鼠一樣的敲著成婆子和暗娼館打手的頭,卻沒去動大竇氏,不過不代表她沒去注意大竇氏的動向。

一開始見勢不好,大竇氏就立刻龜縮到牆角去了,現在正一點點的往外挪,想要開門跑出去,結果推了半天沒把門推開,大竇氏懊惱的拍了一下大腿。

她這是才想起剛才進門,暗娼館的瘸子怕被賣的小娘子知道了始末要跑,為了圖方便早把屋門給鎖了。

現在好了,她們想跑也跑不出去。

程元卿見大竇氏沒能溜出去,冷笑了一聲就沒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