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試著發問,“那應該怎麼治?”

小童病發太急,眼見著呼吸難喘,氣息更弱,寧玉婉環顧四周,突然喊了一聲,“畫兒,珠釵借給姐姐。”

在場多為男子,便是幾個女子,頭上只彆著京中最流行的珠花小簪或者短玉簪,唯獨寧玉畫頭上那支長珠釵。

她早上送珠釵給寧玉畫是偶然,但現下救人卻覺得一切好似註定。

寧玉畫立刻拔下珠釵,遞了過去。

寧玉婉用帕子擦拭珠釵,用力往小童胸腔穿刺過去,又很快拔出,等小童胸腔的氣放出,才讓大夫把脈,“氣胸緊急可用這種小辦法救治,但若工具齊全,時間寬裕,還應消毒觀察,選用最合適的法子。”

大夫身後,小童的脈通慢慢穩定下來,呼吸也開始順暢,他驚喜地看向寧玉婉,“小姐,病情緩住了。”

寧玉婉點頭,喚來小廝,“將病人抱去休息室,勞先生再跟著看管一段時間,只要醒了,便無大礙。”

“是。”

小廝領命抱著小童離開,大夫看著寧玉婉欲言又止,隨後躬身行禮,“感謝小姐教導。”

寧玉婉還了平禮,“先生過譽。”

原本議論紛紛地眾人都看著兩人,原本對於寧玉婉的異議全部消失,甚至不少男子多了傾慕的心思。

寧玉婉只當看不見,將珠釵擦拭乾淨,用手帕包著,讓春芝拿好。

歉意地拔下頭上的一隻小珠花嵌在寧玉畫的髮間,“畫兒,剛剛事急,長姐用了你的珠釵,回去後長姐重新送你一支好不好?”

寧玉畫並未不開心,相反還很自豪,長姐如此睿智,還懂得治病救人,心中想著該如何在小姐妹面前講述這場救人大事。

“婉婉,什麼時候對醫書感興趣了?”

寧玉婉一個大家閨秀,平日所習均為琴棋書畫,雲陽能想到的,只有她從醫書上見過此類症狀。

寧玉婉正愁怎麼解釋,雲陽便替她想好了,她不好意思地垂眸,“前些日子,從母親的遺物中翻出了一本醫書。”

寧玉婉的母親燕氏曾跟著寧父上戰場,當過隨行軍醫,她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通。

幾人都信了。

唯獨寧安,他細細打量著寧玉婉,她身懷醫書,為何前幾日身中春藥卻沒辦法解決?

此時,賀芳婷領著丫鬟急急趕到,提著衣裙衝了過來,“寧玉婉,好樣的!”

賀芳婷作為東道主,剛剛在莊子中心陪著客人。

剛吃了半盞茶,便聽到下人傳報,有人暈倒了,莊子上的大夫也束手無策。

偏偏這人還是個國師弟子。

若是人在莊子裡出了差錯,她未及時提供幫助,後果難以設想,只能歉意告退

不想半路便聽到好友將貴客救了的事。

寧玉婉半摟著她,半扶著腰,嬌聲軟訴,“芳婷,腰要被你砸斷了。”

賀芳婷改牽她的手,“嬌氣鬼,我又不重。”

她雖身材勻稱,但小臉卻有些圓潤,背地裡被不少人取笑過。

看著好友含水的杏眸低垂,寧玉婉不由一笑,揉了揉腰間,“我哪兒說你重了,不過你平日裡確實該少吃點了。”

這還不是在拐彎抹角說她重嗎?賀芳婷氣得兩手輕捶她肩膀,小嘴一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