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被遮住了視線無法看見外面是什麼樣子,只能憑著感官大致猜想他們要帶自己去的地方。就在他沉思時,汽車突然停了下來。

坐在他身邊的人十分粗暴地架著他的雙手毫不客氣地命令他下車,然後他在黑暗中走路,直到他知道自己被人甩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臉上的黑布也依舊沒有被扯掉,他的雙手已經被繩子反綁在身後,只有雙.腿是自由的。

夏思悅今天剛好休息,便一直呆在家裡,她在房間裡查德聽見下面傳來的動靜,便好奇地開啟房間門,露出一個縫隙,半眯著眼偷偷地看著站在樓下的一群人。這些人是她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的,或者說她在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

受好奇心的使然,她見自己沒有被人發現,便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門,讓自己的視野變得更加寬闊一點。頓了頓,她眼尖地發現被人矇住眼睛走在中間的人,她看著背影,忽然油然而生一股熟悉。

忽然有一人猛地抬頭,她嚇得急忙縮回自己的頭,手壓.在門上,輕輕地推動將門關上,她的後背緊緊地貼著門,外面走廊傳來微弱的腳步聲,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口,只聽見一人忽然道,“你在幹什麼?”

只聽門外之人沒好氣地回答,“我剛才好像看見這裡有人。”

“有什麼人?我怎麼沒看見,你少在那裡疑神疑鬼的,你要是把人看丟了,少爺得要了你的命。”

夏思悅不知道外面的人後來又說了什麼,等著腳步聲遠去,她整個人直接虛脫地順著門滑落坐在地上,此時她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她捂住心口,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思悅就僵坐在地上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黎修憫慢悠悠地從外面趕回來,夏思悅好像是猜到他會先來看看自己,竟然在他到來之前率先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裝熟睡。

黎修憫上來一看,一句話也沒有說,然後離開房間,在走廊上對傭人說了一句,“給她煮一杯牛奶。”

夏思悅心中一驚,不到片刻,傭人敲門而入,把把她叫醒,然後看著她把牛奶喝下去才拿著杯子離開,等傭人把門一關上,她倏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健步衝到浴室,把手指伸進喉嚨,不斷地催吐。

儘管如此,夏思悅還是覺得這樣不夠徹底,便往肚子裡灌了幾杯溫水,然後再次用催吐的方式逼自己把剛才喝下去的東西全都吐掉。

隨後她又不斷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使自己清醒。她已經猜到黎修憫讓傭人端上來的牛奶裡放了安眠藥,她現在更好奇的是剛才帶回來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讓她覺得如此熟悉。

夏思悅等自己的意識恢復得還算不錯的時候才扶著洗手檯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頓了頓,她深呼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溜出了房間,她不知道那人被他們帶去了哪個房間,所以只能挨個的找,還要避免被人發現。

突然之間,在她走到三樓最後的一間房間時,她隱隱約約聽見裡面傳出來的談話聲,她遲疑半響,把耳朵貼在門上。

“任九,九爺,我想請你來坐坐,聊聊天罷了,卻不想你這麼難以請,所以我就只有用其他方法把九爺請到我這兒來了,九爺不會生氣吧?”黎修憫笑眯眯地坐在任九對面的椅子上,此時還翹著二郎腿,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任九臉上的黑布已經被徹摘掉,他看見了黎修憫,卻始終都沒有想起面前這人是誰。黎修憫似乎對此沒有感到詫異,他抿著嘴,笑道,“像九爺這樣作為費總身邊的人不認識我這樣的小人物倒是很正常。”

“小人物?”任九冷笑道,他想了很久才想起這人是誰,“堂堂黎家的二少爺竟然說自己是一個小人物?”

聞言,黎修憫也沒有被人識破後的尷尬,反而笑的更加燦爛,“原來九爺知道我呀,那想必九爺對我們黎家的家事也是十分的瞭解嘍?”

任九,任九,任九!夏思悅聽見這個名字就恨得直咬牙,她知道當初自己父親的死就跟這個叫任九的人脫不了關係,她暗自將手指握成拳頭,繼續聽著。

“黎二少爺不在北城待著,跑來江城做什麼?”

“我來江城自然是在北城呆膩了,家裡有我大哥管理自是不用我費心,倒是九爺,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出現在江城又是為了什麼呢?”

任九沉默不語,黎修憫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敲著膝蓋,“九爺不說我也知道,聽說後天就是你妻子的忌日。”

聞言,任九倏地抬頭盯著黎修憫,似乎要把他的身體看出一個洞來。

“九爺不用這麼看著我,我調查無誤的話,後天也是陸夫人母親的忌日,我有點好奇,想要九爺幫我解答一下。”黎修憫總是喜歡微笑著說話,卻和他說出話的人一點都不符合,頓了頓,他又道,“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