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恩斯,你對費萊不要這麼兇呀,我沒事,就是我自己嘴饞,突然想吃冰淇淋,所以才讓費萊去幫我買了一份。”尤然坐在輪椅上被身後的護士推出來,其實她真的沒什麼大礙,剛才一來便打了止痛針,現在倒也是好了很多。

“你不能吃冰淇淋,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費恩斯面無表情的說道。

而坐在旁邊紋絲不動的溫婉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費恩斯還很關心尤然吶,難道在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一年裡,費恩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尤然產生了異樣的感情,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這個念頭讓溫婉感到心驚,但她好像也沒有什麼立場去阻止,更何況費恩斯和尤然也是受婚姻法保護的合法夫妻,兩人就算真的有點什麼,她又什麼資格去說?如果非要捋一層關係出來,反倒是她和費恩斯的關係容易讓人落下話柄。

尤然和費恩斯說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坐在旁邊的溫婉,頓時示意護士把她推到溫婉面前,她笑了笑,輕聲說道,“溫婉你剛才沒被嚇壞吧?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這次的反應會這麼快,以前就算我吃了冰淇淋,小腹第二天才會痛,沒想到這次……”

“下次不要這麼冒險了,剛才真的把我嚇得不輕。”溫婉把手放在尤然的手背上,關心地說道。

費萊接過護士的工作,尤然讓他推著自己上車,她並不想住院,然後想留點時間給身後的兩個人好好的說說話,方才費恩斯的話絕對會讓溫婉產生誤會的,她是真心希望溫婉不要誤會,更希望費恩斯可以好好的和溫婉解釋。

可偏偏,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費恩斯特意放慢腳步和溫婉並肩走在一起,誰知溫婉見他放慢腳步,她便加快腳步,如果見費恩斯也加快的話,她又會放慢,一來二去幾個回合,溫婉無趣地摸著鼻子,低語道,“無聊嗎?”

“無聊。”費恩斯冷聲回答。

“無聊你還跟著我走?你是不是傻?”溫婉沒好氣地問道。

“那你跟著我走。”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去哪兒啊?難道去闖天涯?”闖天涯似乎是一首歌,還是一句歌詞,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這還是她之前在英國的街頭偶然聽見的,大概是她是被中國話所吸引,所以跑過去看了幾眼,發現是幾個中國大媽在跳廣場舞。

她覺得新奇得很,還想加入,結果章遠就打來電話,她便斷了這個念頭,後來好像就再也沒有聽見過了。

費恩斯沒聽過自然是不會知道,只當溫婉是在胡言亂語,聽聽也就算了。他主動示好,抬手搭在溫婉的肩膀上,溫婉大驚失色,再次一把推開費恩斯,“你瘋了?這裡是醫院不是酒店,你別胡來,行不行?”

面對溫婉的怒視,以及她接二連三的拒絕,費恩斯的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他倏地拽住溫婉的手,把她強行拉到自己身邊,低頭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你剛才聲音這麼大,難道是覺得我們倆不夠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費恩斯,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好好的說?靠著近做什麼?我又不是聾子。”

“可你是瞎子。”

這句話徹底引起溫婉的不滿,她學著剛才費恩斯揪住費萊衣領的模樣,也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誰是瞎子呢?我說你才是瞎子!”我愛你十幾年, 旁人都知道,你卻不知道!

好不容易知道了,幸福還沒有維持兩個月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硬生生的破壞了。他現在居然還有臉說她是瞎子?溫婉想都不想地甩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他,倏而小跑追上已經走遠的尤然。

費恩斯望著溫婉離去的背影,動了動嘴,默默在心中說道,我愛你,你看不見。

如果尤然看見這一幕,一定會被氣得吐血。愛要大聲說出來,要不然藏在心裡一輩子都不說出來,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會遺憾?

“你怎麼沒和費恩斯一起走?”尤然望著跑上來氣喘吁吁的溫婉,疑惑地問道,費恩斯不懂她的意思,沒道理就連溫婉也不懂啊。

果然,看來她還是高估這兩個人彆扭和傲嬌程度,其實她現在算是發現一個問題,費恩斯和溫婉之間存在的這些問題幾乎都是因為兩個人的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