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柯雅如所說那般,許言回到銘城,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熊熊和小晗的身影,傭人看見她就像是看見鬼一般,驚悚。溫婉皺著眉一把拉住愣在旁邊的傭人,問道,“你們家少爺呢?”

“大小少在夫人那邊,小少爺在徐總那邊。”

什麼夫人,什麼徐總,溫婉覺得自己聽起來是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見她也用驚悚的眼神盯著自己,溫婉撇了一下嘴,沒好氣地說了句,“許言,你們一大家子人都是奇葩麼?你也離開幾個月,他們看見你怎麼不僅沒有驚喜,反而還……”

溫婉暗中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頓了頓,她走到許言身邊,用手肘捅了一下她,“你兒子生病不在家待著,還跑出去溜達了?”

許言可沒有心情來跟她開玩笑,她緊緊地拽著衣角,抬眸強裝鎮定地對身後的傭人吩咐道,“你們去收拾一間乾淨的屋子出來給溫小姐。”

“哦,你們順便把我的行李一併帶上去吧,對了,房間最好呢是在你們家少夫人旁邊。”溫婉之所以說這句話,就是為了避免許言揹著自己偷偷地溜出去。

聞言,許言頓覺哭笑不得。現在小晗和熊熊的事情更重要,她也就懶得和溫婉說太多,再說她也沒有打算讓溫婉摻和進來。

她們從北城到江城,再到銘城,一天的時間幾乎就這麼過去了。轉眼間,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深冬總是晝短夜長。夜晚來得匆忙,天空突然下起濛濛細雨,雨聲滴滴答答地敲擊窗臺,發出如鈴鐺般的清脆聲音,似乎自帶一種撫慰。

吃過晚飯,許言和溫婉各自回到房間裡,在一個小時前,許言又給根據之前打來的電話回撥過去,不過一直都處於忙音狀態,她聯絡不上柯雅如,就意味她處於一個被動情況,而柯雅如掌握著主動權,換而言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柯雅如主動聯絡她。

許言披著一件羊絨披肩,雙手輕輕地扯住兩角在胸前合攏,房間裡的暖氣很足,很溫暖,熱氣源源不斷地湧來,她本不覺得寒冷,但她卻把窗戶開啟,任由狂暴的冷風呼嘯而過,以迅猛的速度灌進房間裡,霸佔房間,驅散暖氣。

寒冷是她的頭腦變得越發的清晰,也讓她毫無睡意,儘管現在時間已經趨近凌晨了。

天空一片黑暗,猶如一隻密織的黑網籠罩在整個江城的上空,卻又在隱隱約約之中能看見一絲月光的光暈。

溫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打一開始就不相信許言的說辭,所以她才死皮賴臉地跟來,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她兒子被綁架了吧,溫婉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瞬間覺得自己是一個女版福爾摩斯,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趴著緊緊地抱著枕頭,眉頭緊鎖,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叮叮——”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溫婉握著手機翻看相簿裡她趁費恩斯不注意偷偷拍的照片,雖然只是一張簡單又模糊的側臉,但依然可以安慰安慰自己這顆思念的心。她是越來看越想念,索性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雙手捧著手機,賊兮兮地編輯了一條資訊給費恩斯發過去。

費恩斯是洗完澡出來拿起手機才看見溫婉給自己發來的資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想你。他目光深幽地盯著螢幕,嘴角微微上揚,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了一抹寵溺的笑容,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的眼神有多溫柔。

他看完之後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掀開被子,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過了十分鐘,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螢幕突然又亮了一下,在黑暗中尤為明亮。

不出意外是溫婉發來的資訊:我知道你沒睡,所以你為什麼不回資訊?

費恩斯抿著唇,想了一下,回覆:睡覺。

溫婉等著他的回覆已經等到了望眼欲穿,手機簡訊聲音一響起,她立馬點開,看見簡潔的兩字,對費恩斯很是不滿,什麼嘛?哪有這麼回覆女孩子的男人?

我想你,你都不想我麼?溫婉如是回覆。簡訊傳送成功後,她興奮地一頭栽進被子裡,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心跳的速度好快,她已經在腦海裡幻想費恩斯看見這條資訊的表情了,錯愕還是驚訝,說不定是高興。

費恩斯靠在床頭,看著溫婉的回覆,靜默片刻,果斷地把手機放在旁邊,並且調成靜音。

溫婉一副少女懷春模樣,堅定不移地等著費恩斯的簡訊,結果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從五分鐘看一次手機的頻率變成一分鐘看一次,到後來盯著螢幕不挪眼,他該不是睡著了吧?

溫婉抱著手機,揣著這樣的疑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機有沒有未讀資訊,她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費恩斯為什麼不回資訊?就算是睡著了,但醒了之後總能看見吧?那也該回一個啊……

因為這件事,溫婉一整天都萎靡不振,她簡單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從房間裡出來來到客廳裡,東看看西瞅瞅都沒有找到許言的身影,便剛好闖進她視線的傭人問道,“你們有看見許言嗎?她該不是還在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