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你敢!”

“事到如今,費恩斯死了之後,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如果母親認為我丟了尤家的臉,那你乾脆現在就把我弄死,或者就當從來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

“啪——”安靜的屋子裡驟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尤然忍著痛楚在捂住臉頰,她微微揚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文瑜,堅定地說道,“不管你打我多少次,我說過我不會做,就是不會做,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看你就是為了那個費恩斯,現在什麼都不管了!”

“是!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這些陰謀,他根本就不會死!他不會死,我就不會像這樣過的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尤然忽然崩潰地大吼一聲,把文瑜嚇了一跳,她倏地蹲在地上,雙手抱起自己的腦袋,全身心都充斥著絕望的感覺。

就在此時,門驟然開啟,一道亮光從外面照射進來,不偏不倚地落在尤然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內,她的周圍就好像是暈了一層淡淡的,溫柔的光圈。接到電話突然趕回來的黎修憫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門口,一眨不眨地鎖定蹲在地上的小小人兒。

尤然也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遲疑數秒揚起頭,看見是黎修憫,理智漸漸地回來,心情也開始平靜,甚至在嘴角還不由自主地掛起一絲冷笑。

黎修憫慢慢地走過來,試圖把她拉起來,誰知,尤然想都不想地推開他的手,自顧自地站起來,她不會忘記是他讓美美毀容了,也不會忘記費恩斯的死也跟他有關係。

看著落空的手,黎修憫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剛才在外面聽見了尤然的歇斯底里,此時,他也不知為何,竟然會突然問道,“尤然,在你心中,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和尤家給費恩斯陪葬?”

“你們害死費恩斯,我做夢都想讓你們陪葬,我要摧毀你們最在意的東西,我一定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混賬!”文瑜怒不可遏,不假思索地再次揚手,又一耳光扇在尤然的臉上。

這下,臉頰兩邊都對稱了,都一樣的通紅,甚至在嘴角的位置還流了一絲血,可想而知文瑜方才所用的力氣有多麼的大。至少不在尤然的承受範圍之內。

黎修憫剛才是被文瑜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才會沒有及時阻止,瞥見文瑜似乎覺得剛才那一巴掌不夠解氣,還要再繼續的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動作迅速地抓住文瑜的手,冷聲說道,“尤然是我的妻子,不用勞駕岳母來教訓。”

“你……”文瑜在尤家是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性子,還沒有幾個人敢當眾反對她,黎修憫如此做,無疑不是在讓她丟臉。

見狀,尤然卻深吸口氣,不疾不徐地站起來,視線在文瑜和黎修憫的身上來回挪動,最後冷漠地說道,“你們要我做的事,我一件都不會做,所以你們最好都死了這條心,與其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不如想想其他辦法解決。”

黎修憫知道此時不管和尤然說什麼都沒用,便讓人帶著文瑜先行離開,他則留下來。至於他留下來的目的,尤然一點都不在乎,她什麼都不在意,就算黎修憫想威脅自己,那也無所謂了。

“黎修憫,你知道我一旦做了決定,就誰也不能改變。”

“你一向都是這樣。認定了什麼便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聽見這句話,尤然不由得想起大學時代,她和黎修憫的大學時光,當時她把家裡反對的事告訴他,便從他的口中聽見這句話。

現在再想起,時間一晃,彷彿在眨眼間,她忽而垂下頭,想曾經,她也愛過黎修憫,只是他們都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有愛情,這世上所有的磨難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的。

黎修憫似乎也想起曾經的事,有些傷感地說道,“然然,你當真如此恨我?甚至恨不得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