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陸正霆忽然主動牽著許言的手站起來,但他們討論寧北太投入,沒有發現他們這邊的動靜,等著他們離開很久,才有人緩緩地反應過來,原本坐在這裡的兩個人居然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溜走了。

他們打麻將的地方是寧北在外的別墅,這邊臨近海邊,他們出來之後就可以直接看見外面的大海,晚風似乎是從海的那邊吹過來的,許言覺得海風吹得人心癢癢的,她緊緊地握住陸正霆的手,忽然眯著眼往前走。

陸正霆瞧見,卻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繼續往前走,他知道許言對自己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想罷,他的腦海裡忽然再次浮現之前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他覺得頭有點痛,很想揉了揉太陽穴,但見許言還是眯著眼,便忍住了。

他們漫步在沙灘上,許言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遠,也不知道他帶著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海面上正好撲來一陣海浪,海浪溫柔地拂過她的腳,浸溼她的裙襬,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霞光映照她的臉頰,看起來十分的溫柔。

陸正霆看得認真,也看得很痴迷,他竟然一時沒有忍住,在許言揚起笑容的那一刻,瞬間俯身下去,吻住她的唇,小心地雕琢,小心地描繪,動作細緻而溫柔,就像是呵護一件極其珍貴的人。

許言倏地伸出雙手抱住陸正霆的腰身,踮起腳尖,給予回應,兩個人在海面接吻,難捨難分,漸漸地沉迷,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映在沙灘上,太陽漸漸落下西山,天上的圓月緩緩地高升在空中,夜色暗淡迷.人,海風輕撫,心上人且在身邊。

陸正霆鬆開許言,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許言臉色紅潤,嘴唇紅豔欲滴,很是誘.人,而陸正霆呼吸急.促,她聽著竟會覺得面紅耳赤,極為難為情,她垂下頭,反省自己的大膽,但轉念一想,更大膽的事情她都做過,也不介意這樣了。

許言拉著陸正霆就地而坐,她挽著陸正霆的胳膊,靠著他的肩膀,看著一望無際地大海,忽然淡淡地問道,“正霆,這些天我怎麼都沒有看見閔敏了?”

陸正霆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在聽見這句話時,他的表情倒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也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她一心想著找費森報仇,費恩斯和費森之間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所以她暫時被費恩斯的人盯著。”

許言“哦”了一聲,然後就不說話,陸正霆等了很久都沒有聽見許言提問,反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於是他想了想,問道,“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有,可我不敢問,我怕你的回答會讓我難受。”許言回答得很實誠,也可以說她是軟弱,但是她就是沒有勇氣去問陸正霆和閔敏結婚這事到底是真還是假。

陸正霆輕笑一聲,忽然覺得她很可愛,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淡聲說道,“你想知道我和閔敏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許言怔愣一下,又點了點頭,說道,“是。”

“沒有。”陸正霆一本正經地回答。

沒有是什麼意思?沒有就是他和閔敏的結婚是假的。

許言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抓住陸正霆的手晃了幾下,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說都是真的嗎?你和她真的沒有結婚?”

陸正霆肯定地點點頭,沉思許久,這才緩緩地說道,“當時費森知道閔博救了我,而找到閔敏,讓她把我交出來,閔敏不想但又覺得費家對他們有恩,也不想恩將仇報,閔博為了閔敏的幸福,就說只要我和閔敏結婚,他就不會把自己交出來。”

“然後呢?”

“閔敏並不願意,是因為她知道在我心裡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她不願意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勉強我,於是就主動找到我,為了讓我可以安全脫身,便要求和我假結婚。”

原來如此。

“但沒有想到的是費森居然會如此惱怒,居然把閔博殺了。”陸正霆不需要再說,許言也知道後面的事情了,閔敏見自己大哥就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又想到大哥是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才落下這樣的結局,對此更是內疚萬分,便將報仇作為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陸正霆摟著許言,隨即又淡淡地說道,“對閔敏和閔博,我是有愧疚的。”

“我知道,那為什麼費恩斯會把閔敏單獨守著?是她又做了什麼?”

陸正霆“恩”了一聲,目光平靜地再次說道,“上次她跟蹤我們,找到費森,給他了一槍,因為事出突然,我們都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