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寐,算我求你了,放他們走吧。”

正是尤然這句話,無寐頓時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尤然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求自己放過費恩斯,以及他身邊的人。眼見尤然體力不支,身軀微微有些晃盪,要暈倒時,無寐眼疾手快地向前邁了一步,雙手接住尤然。

“把他們放走,香柏夫人就更不可能放過你。”

換而言之,香柏夫人把尤然安排在費恩斯的身邊,就是為了獲取寶藏的訊息,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過寶藏的事,不僅如此,還對費恩斯產生了其他感情,以香柏夫人的性子,對辦事不利的人的懲罰不僅僅是折磨。

無寐知道如果要尤然把寶藏的事說出來是不可能的,那麼就只有用其他的事來彌補,而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利用許言,從陸正霆下手。

此時,人質就在他眼前,尤然卻要他放虎歸山,以後再想抓住許言,對付陸正霆就是難上加難,而這次也是一個好機會,買一送一,有許言做籌碼,還附帶一個寧南,寧家的二少爺,徐家大少爺的心上人。

如果寧南知道自己在無寐的眼中只是一個附帶品,只怕會氣得吐血。他無論走在什麼地方都是聚焦點,都是巨星,結果……

“無寐,放他們走,如果你把他們交給香柏夫人,那我就立馬死在你面前。”尤然決然地盯著無寐,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能否換來他們倆的平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沒有忘記,在自己昏迷不醒時,無寐無意間說出來的話,如果自己真是他的妹妹,那麼他應該不會讓自己死在他眼前。不用懷疑,她現在其實也是在拿自己的命下了一個賭注,贏輸就在無寐的一念之間。

無寐說不定現在是什麼心情,他一心想要讓尤然得到活命的機會,而她卻毫不在意。可無論如何,眼前這個人都是他的妹妹,讓他狠心不管她的死活,那他今天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到底答不答應?”尤然一邊說話,一邊轉身,從旁邊的人兜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自己,再一次問道無寐。

無寐大驚失色,厲聲道,“你先把刀放下。”

“你把他們放走,我自然就把刀放下了,如果向香柏夫人責罰,我一人承擔。”

尤然一直不明白費恩斯對許言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她好像可以排除他們倆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是愛情,只要是費恩斯在意的人或者事,她都想盡自己所能保護下來,就算背叛香柏夫人,她也認了。

無寐無比憤怒地瞪著尤然,她手上的匕首此時已經刺進她的肩膀,他記得那個位置有傷口,也清楚地看見尤然越發蒼白的臉,他緩緩地閉上眼,對著控制住許言和寧南的人揮了揮手,冷鷙地說道,“放開他們。”

“無寐少爺。”

“放開他們。”無寐再次命令道。

許言得了自由,連忙和寧南並肩站在一起,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忍著憤怒的無寐和臉色蒼白卻又強忍著痛楚的尤然,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尤然,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卻查德聽見尤然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快走吧。”

“可是你……”

“我沒事。”尤然微微一笑,倏然,暈倒。

無寐剛想開口讓人把他們倆再次抓起來,誰知尤然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手指掐著皮層的肉,翕動著嘴,好似在說,“放他們走。”

無寐將尤然抱在懷裡,頭都沒有抬一下,怒地說道,“滾。”

許言還想說話,卻被寧南快一步拉住,轉身就走。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寧南卻越捏越緊,待到他們到了安全地方,寧南才倏地甩開許言,沒好氣地說道,“我們繼續留在這裡並沒有用,倒不如先離開,才不會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旁有一個水池,許言垂頭喪氣地坐在旁邊,盯著地面,小聲地說道,“尤然把我們倆放走,你說那個香柏夫人知道了會怎麼對她?”

“不知道。”寧南也學著許言的動作,在她身邊坐下來,淡淡地說道,“傳聞中的香柏夫人貌美如花,卻心狠手辣,不能接受背叛,但凡背叛她的人最後都死的很慘。”

“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她豈不是必死無疑?”許言猛地站起來,她剛才才救過他們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回去送死。

見許言往回走,寧南眼疾手快地攔住她,問道,“你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