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知道不會太容易,卻沒有想到費恩斯會這麼看得起自己,居然安排了十個保鏢。她把行李放在旁邊,視線往後瞟了一下,她知道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過了片刻,她斂了眼,收回視線,目不轉睛地看著攔在前面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隨即在他們還沒有準備時,她突然拔腿衝進去,逮誰就抱住他,然後對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口。

如發狂的狗,逮誰咬誰,咬住就不鬆口。就算那些如大雨般的拳頭不斷地落在她身上,她也照樣不鬆口。

為了離開這裡,她知道需要付出的代價不會太輕鬆。

費恩斯宛如一個面色冷峻的君王,眸中無情地坐著一動不動,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被圍在中間捱揍的女人,見她依舊沒有鬆口跟自己求饒,表情越來越冷鷙,直到他看見她沒有力氣地趴在地上,才讓費萊去制止。

費萊走到尤然面前,看見她的模樣,不由得小聲地說道,“真慘!”

的確很慘。尤然才換的衣服已經被弄得髒兮兮,這些保鏢是受了費恩斯的命令,所以在下手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避開身上的要害,儘管如此,這些拳頭卻依舊讓她渾身都是傷,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虛弱地趴在地方。

費恩斯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面前,慢吞吞地蹲下來,冷聲說道,“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

“是,你不知道吧,我每天做夢都在想著離開這裡。”

“外面到底有什麼在吸引你?”費恩斯沉思片刻,似笑非笑地說道,“難道這是你使用的手段,只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

尤然呸了一聲,“你放屁!我為什麼要作踐自己來吸引你的注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別忘記,當初是誰逼我做情.婦的!”

“那麼,你告訴我,外面到底是什麼在吸引著你?”

尤然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一聲,“你不懂!是自由,你知道嗎?我每天被困在這裡,就像是被關在這裡的一隻金絲雀,沒有自由,每天在黑暗中等待黎明,在黎明中等待黃昏,不僅要忍受孤獨,還要忍受你漫無止境地猜疑和監控!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在尤然大吼出自由兩個字時,費恩斯的心瞬間被震撼到了。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他和尤然才結婚時,她也曾說過,她想要的是自由。

為什麼兩人會如此的相似?就連這種都如此的相似。

費恩斯呆住了。他忽然木楞地站起來,背對地上的女人,對著費萊緩緩地說道,“帶她去找醫生。”

他要一個人靜靜!

費恩斯獨自回到書房裡,院子裡的保鏢如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剛才發生的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他呆滯地看著書桌抽屜裡的一張照片,這是他和尤然的結婚照。之前那些都被他毀了,所以這是唯一留下來的一張。

照片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笑容,結婚猶如是在公事公辦,甚至還透露著不耐煩。只是照片中的人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費恩斯低垂著頭,雙手捂住眼睛,心裡頓覺落寞,空落落的。他不知道在書房待了多久,費萊找來時,簡單地把尤然的情況說了一遍。

“沒死?”

費萊皺了一下眉,在心中腹誹,尤小姐會不會死難道少爺心中沒有逼數嗎?那些保鏢誰敢真的往死裡下手?難道是不想活了?

見費恩斯沉默不言,他連忙又說道,“尤小姐的傷勢不是很嚴重,上了藥,休息幾天便可以恢復。”

“等她恢復之後,便準她自由的出入這裡。”

“少爺,那還派人盯著嗎?”

這不是廢話嗎?費恩斯就算是對尤然產生了一絲不忍,那也是看在她那張臉上,但這並不代表就可以消除尤然在他心中的懷疑。

“繼續派人盯著,有任何訊息立馬彙報。”

尤然雖然在床上度過幾日,但醫生拿給她的消炎藥效果很好,幾日後就可以行動自如。她從費萊的口中知道費恩斯不再限制自己的自由,就更加的希望可以早點離開這裡。

“尤小姐,你可能是沒明白少爺的意思,你可以只自由出入,但依舊不能搬離這裡。”這已經是少爺最大的寬容。

即使這樣也算不錯,只要她可以離開這裡,那也算是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