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擔心費恩斯?”

聞言,溫婉倏地轉身回頭一動不動地盯著男人的臉,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自然也沒有多看上幾眼,而剛才在樹蔭下,大部分的光線都被遮住了,加上男人似乎有意站在昏暗中,所以她就算想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也沒那機會。

可此時不同了,男人跟著走出來,站在沒有樹蔭的地方,霞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抿著嘴,溫婉卻覺得他是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她不由得皺起眉頭,在他說過話後,冷聲說道,“這跟你沒有關係。”

言語之間,毫不掩飾疏遠之意。

這段時間以來,溫婉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體力大不如從前,只是走了一些路,此時又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疲憊,身體微微傾斜,她伸手想要去抓住可以支撐她身體的東西,卻忘了這裡一片湖泊,也沒有圍欄,自然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支撐的東西。

就在她極力想要控制身體傾斜的方向時,只見男人邁開大步來到她身邊,長臂一揮,攬住她的腰,輕輕地一帶,便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溫婉半倚在男人的懷中,只要她一抬頭就可以看見男人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她條件反射地推開男人,卻發現男人動作極快地收緊手臂,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她動彈不得,卻依舊還是在掙扎。

男人略微清冷地聲音緩緩地響起,“溫婉,你這是在對我投懷送抱嗎?”

“你想太多了。”溫婉一拳捶在男人的胸口,男人笑了笑,才鬆開手臂,扶著溫婉的手,不可置否。

溫婉站穩之後,又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臉上冷冰冰的,哼了一聲,轉身往回走。她現在很討厭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之前是費恩斯,現在又是這個男人,她就像是一個透明人,沒有自己的秘密,就連想要隱藏自己的情緒在他們面前都覺得很困難。

榮栢這次跟之前不同,他不再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而是走上前,和溫婉並肩走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想找人說話,也不管她到底想不想跟自己說話,他仍然淡聲地說道,“和尤然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黎修憫。”

黎修憫?

“你怎麼知道?”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

“我不想和你玩繞口令,你要願意說就說,不願意我不會再繼續問下去。”

榮栢笑了一下,說道,“你如果好奇,輕言細語地跟我說,我一高興指不定就會告訴你了。”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溫婉繼續往前走。她忽然想拿出手機來看看有沒有推送的新聞,但手伸進兜裡才發現剛才出門時心不在焉,好像把手機放在家裡了。

“你想知道這件事的新進展?”

“不想。”

“你是我見過最喜歡口是心非的人。”

“隨便你怎麼說。”

“是嗎?那我說其實你現在還特別想去找費恩斯這種話也可以?”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讓人討厭。”

“你是第一個。”

“希望我不會是最後一個。”溫婉望著前面燈火通明的房子,轉身望著男人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來我家的原因,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對你沒意思,也不會有意思。還有,我很討厭你肆無忌憚說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