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氣開始放晴後,許言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而這個電話的主人的聲音讓她頓時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她嘴裡含著水,吞下去難受,不吞下去更難受。

“言言,今天天氣不錯,我要見你。”

如命令式般的語氣許言除了想到陸正霆,那就是恩斯。她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望著手機,見在地毯上玩耍的兒子把疑惑的眼神投過來,她猛地眨了一下眼,忙不迭地回答,“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費恩斯的回答很速度,許言連理由都還沒有想好。

“因為……我今天要,要陪我兒子。”許言目不轉睛地看著熊熊,尋思這男人應該能理解,而且按照道理說,任何一個男人在聽見有孩子這種話,接下來的談話已經是戛然而止。

然而,許言想歪了。費恩斯不是一般男人。

“那你把你的兒子一起帶出來。”

費萊看著一臉無比嫌棄卻又說著違心話的少爺,忍不住感嘆一把,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少爺長這麼大最討厭的生物莫過於孩子,女人都只是其次,孩子才是重頭戲。

費恩斯自己說完這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今天好不容易空出一天的時間就是為了可以和許言見面,並且為了和許言,他還特意讓人調查許言今天的出行。

許言差點一口水噴在兒子臉上,驚訝道,“我兒子怕生。”

“那你就把他留在家裡。”

“恩斯先生,我今天實在是不方便,不如改天?”許言試著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話,以為這樣可以打消他突發奇想的念頭,誰知,結果並不是顯著,費恩斯依然堅持做自我,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給許言。

“就今天,我已經調查了你今天的出行,你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忙。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來你的家裡做客。”費恩斯無情地出拆穿許言的謊言,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愈發的冷酷,似乎是今天必須要看見許言才會罷休。

許言十分無奈,引狼入室這種事她是萬萬不會做,就只能赴約。她沒精打采地同意了費恩斯的見面要求,簡單地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在出門之際,她回頭看了眼玩著正開心的兒子,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根據費恩斯給的地址,許言跟著導航慢悠悠地開車趕到。前腳一踏進店門,許言嚇得倒退兩步,門口看著兩排穿著統一服裝的人,他們看見許言的出現,齊刷刷地半鞠躬向她問好,並且連帶笑容。

這陣容強勢得一波。許言深感自己吃不消。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走到費恩斯面前,這咖啡店是包場的節奏啊,正直喝下午茶的時候,咖啡廳裡怎麼會空無一人。

費萊規規矩矩地衝著許言笑了一下,解開了她的疑惑,“許小姐,我們家少爺不喜歡待在人太多的地方。”

聞言,許言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地嘀咕一句,“那乾脆待在家裡別出來見人,反正這大街上滿是人,見了誰誰堵得慌。”

費恩斯動動耳朵,迷惑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言,“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習慣真奇葩,就和陸正霆一樣,吸血鬼,見不得人。”許言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想起以前她和陸正霆還沒有在一起那會,陸正霆也是這樣做什麼都喜歡包場,好像這樣會顯得他很特別。

特別是特別,不過是特別的土豪。

許言說完訕笑一聲,化解整個咖啡廳裡瀰漫的尷尬氣息。

“你為什麼非要見我?”

“因為我今天為了見你,特意騰出了一天的時間。”

“你這個理由……跟你的人一樣,很……奇葩。”

“奇葩?”費恩斯不解。費萊連忙俯身在他的耳邊暫做人工翻譯,聽完解釋的他臉色依舊如常,甚至嘴角自帶笑意。

許言頭一次看見有人被形容為奇葩還可以笑盈盈的。她和費恩斯全程都在尬聊。費恩斯的話很少,而一開口就會讓許言想要拿膠布把他的嘴粘起來的衝動。

費萊的這個翻譯,很稱職。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許言在和費恩斯玩了一下午的乾瞪眼後,慢慢地開口道。

費恩斯看了下時間,“現在才五點,很早。”

“我要回去做飯。”

“離婚,他怎麼可以讓你做飯!”

許言被他義憤填膺的語氣嚇得不輕,弱弱地補上一句,“我喜歡給自己喜歡的人做飯吃,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