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秀想到雅如肚子裡的孩子就這麼沒了,這心拔涼拔涼,她就指望著雅如的孩子來制衡許言,現在倒好,他一句孩子沒了,把她的計劃全都打亂完。

陸正霆摸著額頭,他一抬頭,辦公室的門又突然被人開啟,站在門口的人杵著柺杖,看上去十分堅朗,面容慈祥和善。

蕭老爺子身後跟著許言,蔣明秀之前和老爺子見過面,腦海裡還有些印象,她冷著臉,側身站在旁邊,高傲地抬著頭睥睨了眼老爺子以及他身後默不出聲的許言。

“今天是什麼天氣?這樣都能在公司看見你們?”蔣明秀冷冷地說道。

許言攙扶著老爺子慢悠悠地走到沙發旁邊,老爺子拍拍她的手,氣定神閒地坐下,微微抬頭望著趾高氣揚的蔣明秀,不顯山不露水地笑道,“親家母這是吃了火藥?火藥味這麼重?”

蔣明秀冷哼一聲,視線直直地落在許言的身上,見她低頭壓根就沒有看自己,隨即又不滿地補充道,“這就是所謂的家教?”

聞言,許言瞬間擰起眉頭,蔣明秀說她最多的就是沒有家教。她每次聽見這樣的話,都覺得自己快要產生了勉力。

陸正霆盯著許言看了一會兒,幽幽地開口,打斷蔣明秀即將要說出的話。

“老爺子,你們來公司做什麼?”

蕭老爺子無視蔣明秀,淡淡地說,“我就是帶著言言來問,事情處理乾淨了?”

“處理乾淨?就是因為你們才會害得雅如現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許言疑惑地問道。

蔣明秀雙手環在胸前,蔑視地瞅著許言,“雅如為什麼會失蹤,你不是應該最清楚?”

“我清楚什麼?伯母,要按照你這麼說,雅如下落不明是我讓人給綁走了?”許言忍不住地時候就會頂上幾句,而每當她頂嘴時,只會讓蔣明秀的怒火更甚。

這次也不例外。

蔣明秀怒氣中燒,雙眼好似噴著熊熊烈火,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許言應該已經被她殺死了幾次。

蕭老爺子面不改色地坐著,柺杖斜靠在旁邊的牆角,許言坐在他身邊,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放在旁邊的嬰兒車裡突然傳出來一聲洪亮的哭聲。

熊熊哇哇大哭,半空中揮舞著雙手,逮住什麼東西都使勁兒地拉扯,掛在他頭頂上的玩具因為他用力的拉扯而脫落砸在他的頭上,險些砸中眼睛。

這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不過卻好似感覺到氣氛的怪異,他唰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許言聽著他的哭聲,頓時心疼極了。她忙不迭地撩開紗簾,看見兒子的額頭上有些許泛紅,一看見旁邊依然被他抓在手中的玩具,又哭笑不得地把他從車裡報出來。

熊熊看見爸爸站在自己很遠的位置,很不開心,伸長了手想要陸正霆抱自己,許言不知道他的心思以為是自己抱著他不舒服,又轉換了一個位置,導致熊熊背對陸正霆,現在更慘了,爸爸不僅離他遠,他還看不見了。

“呀呀呀……呀呀……”熊熊蹬著腿,宛如一隻毛毛蟲往許言的肩膀上爬。

見狀,陸正霆這心裡很希望許言能把兒子給他抱,但因為許言剛才的動作,他下意識地認為是許言不希望兒子看見他。

蔣明秀是第一次看見熊熊。她所站的位置正好和熊熊的視線對上,看見熊熊把手含在嘴裡啃,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剛想伸手把熊熊的手拿下來,哪知道,許言察覺到她的動作會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一步。

許言的手放在熊熊的後背,扶著他,防備地盯著蔣明秀,“你想做什麼?”

蔣明秀的手舉在空中,整個人十分的憤怒,她倏地收回手,冰冷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許言,“許言,你這是什麼態度?質問我?還是以為我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我不準任何人傷害我兒子。”許言冷著臉,她對蔣明秀的尊敬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她對自己的態度而漸漸消磨掉,加上柯雅如的事,在心底她對蔣明秀也是產生了不少的隔閡。

兩個女人再次把氣氛鬧得嚴肅,陸正霆走到許言面前,望著兒子,伸出了手。

熊熊咿咿呀呀說了半天,見陸正霆的手伸過來,一點都沒有猶豫地直接奔向爸爸的懷抱。

許言不想放手都不行,熊熊整個身體都朝陸正霆傾斜,他不斷地蹬著腿,腳上的鞋子都被他蹬掉一隻。

蔣明秀冷笑地望了一眼,對許言極其不滿,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正霆,雅如失蹤都和你有關係,如果你不想你大哥泉下知道,就把她給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