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雅如翕動著嘴,小聲地問道,“陸總,你是因為昨晚的事才會……”

“我跟你之間只有公事。”

“我明白了,如果這樣的決定對你對公司都有好處,我接受。”柯雅如深吸口氣,強裝鎮定地說道。

她說完這句話,見陸正霆的目光不再落在自己身上,她直接轉身離開。

真是好一句,他跟她之間只有公事。

他還真是擔心傷她不夠深,不夠狠,非得補了一刀又一刀,讓她這麼多年來的付出看起來就像是一出笑話。她走出辦公室的每一步都如他拿刀在剜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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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正尋思要如何詢問陸正霆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這時,詹萌正好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望著手機螢幕發了一會兒呆,頓了頓,接起電話。

“你怎麼沒精打采啊?”詹萌一邊拿著玩具在逗兒子玩,一邊笑嘻嘻地衝著電話說道。

許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轉移了話題,“乾兒子醒了?”

“早醒了,現在可活潑了,對什麼東西都好奇,什麼都想拿在手裡玩不說,還想含在嘴裡玩,要是我的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一秒,準能摔跤。不過他最近好像又自動開啟了睡眠模式。”詹萌半蹲著,說完話便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每次聽你說起兒子都是眉飛色舞的。”

“當然啊,我拼死保護下來的兒子現在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詹萌那邊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許言在電話這邊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爭吵聲,她連著餵了幾聲,喊道詹萌的名字,結果都回答她的都是空氣。

“許言,不說了,艾瑪,這二貨又來了。如果到時候我抱著兒子來江城投靠你,你可別拒絕啊。”

詹萌洋洋灑灑地蹦完這句咚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許言只能從她的隻言片語裡聽懂她的意思,大概是寧西又翻牆溜進她家。自從詹萌的兒子出生,寧西每天往她那裡跑的次數越來越多。

而詹萌直接用死纏爛打這四個字來形容寧西現在的表現。

這些都是詹萌打電話給許言,訴苦訴的。

許言哭笑不得地把手機放在桌上,沉思半天,踟躕半天,還是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陸正霆的名字,手指慢吞吞地在螢幕點來點去,編輯一條簡訊內容,她是刪了又刪了。

而陸正霆坐在辦公室裡,手機的簡訊提示連著響了兩邊。他抬起手指,滑過螢幕解鎖,點開許言發來的簡訊。

“陸正霆,你昨晚沒回來!”

陸正霆順著這句話以及許言編輯簡訊時對標點符號的運用,在腦海裡臨摹了一出許言編輯這條簡訊時的神情,嘴角不知是苦笑還是真的好笑。

他拿起手機就簡訊內容看了幾遍。頓了頓,不由得伸手揉著犯痛的太陽穴。本想回簡訊,但他又實在是沒耐心,索性一個電話甩過去。

鈴聲突然響起,許言快速接起,故作無事地問道,“幹嘛?”

“昨晚臨時有事,忙完都已經凌晨了,所以就呆在公司了。”

“哦,我就是擔心你,所以才問問,你別以為我再幹涉你的自由啊。”許言咬著嘴皮乾笑地說道。

從許言的心內角度,她是不願意去懷疑陸正霆,但在聽見陸正霆一板一眼的回答後,她反倒是開始懷疑。如果按照往常,陸正霆只怕會笑著問自己是不是擔心他偷腥。

她右手低著下巴,盯著從客廳經過的傭人,思前想後,她始終按捺不住心底對陸正霆的猜疑,想罷,她命令司機在外等著,給蕭蘭卿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就出門了。

從家裡去公司的路程倒是不算遠。她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一臉凝思,車裡的冷氣開得有些低,她聳了聳肩膀,讓司機關掉冷氣後,她又把車窗搖下了一半下來。

窗外川流不息的汽車和行走的人群交織成風景,她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喜歡安靜,但有時候看見這種繁鬧,也會莫名的產生一種欣喜,許言總是把這種感情歸納為太久沒有見人的原因。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矛盾體。

汽車進入中山隧道,車內瞬間一片昏暗。中山隧道是江城極有建築行的建築,除卻中山隧道是80年代開通以外,還有就是他所存在的意義,使得南北邊的距離拉近,還因為它是第一個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