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彆著急,夏言,你過來,我告訴你。”詹萌拍了一下床,直接舒服地往後一仰,雙手攤開,偏著頭眉眼彎彎地盯著夏言,“你過來啊。”

見狀,夏言頭疼地搖了搖,漫不經心地走到床邊,選擇了半蹲在床沿邊,“說吧。”

“那天你不是聽老闆娘說渝州首富女兒的事情很感興趣嗎?於是我就發揮了我的專長,把這件事調查了一番,結果我還真有發現,剛才那老人,就是渝州的首富,知道了吧?我們在這裡,他們一時半會還找不來。”

“酒店那邊?”

“酒店那邊已經不安全了,我琢磨這陸正霆應該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還在酒店裡等著我們回去自投羅網。”詹萌摸著下頜,說著說著還覺得自己分析的頭頭是道,給自己一個讚賞的眼神。

“那要是按照你的話,這渝州的首富和我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我們?”

“這個就是我現在才說的重點。你知道這老爺子姓什麼嗎?”詹萌突然坐起來,雙手抓住夏言的手腕,“他姓蕭。”

“姓蕭不是很正常?”夏言條件反射地回答道,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你是說我母親和他有關係?這怎麼可能?世界姓蕭的人這麼多,總不能都有關係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要是追蹤溯源,大家還一個祖宗呢。”

夏言嘴角一抽搐,“我始終都覺得你的設想太浮誇了。”

“我這不是設想嗎?設想哪有不浮誇的?”詹萌擺了擺手,打著哈欠,“又想睡了。”

見狀,夏言這才想起詹萌的的肚子裡有一個小寶貝,頓時忍不住問道,“真決定了?”

“恩,既然自己狠不下心,那就只有把她留下來了。”

“告訴寧西嗎?”

“告訴他有什麼用?他心裡又沒有我,而且做個單身媽媽也不是不能接受。”詹萌無所謂的說道,話雖如此,但她不由得在想要是被她爸知道了自己未婚先孕,估計得拔了她一層皮。

扒一層皮?光是想想都覺得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走一步算一步,這路都是人走出來,難不成還會走成死路?”

詹萌瞥見夏言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覺得很好笑,“你不要哭喪著臉,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而且我實在是想不到理由來勸自己告訴寧西。”

“為什麼?”

“你還真是十萬個為什麼了?”詹萌打趣地說道。

******

今夜的渝州帶著一絲不安漸漸地步入了深夜,褪去了白日裡的繁華和喧鬧,夜晚的寧靜促進疲勞的人漸入夢鄉,夜空裡星星溫柔的閃爍陪伴著散發清冽月光的半月。

空無一人的街道,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的樹葉,斑駁的影子映照在青石路上,溫柔的橘黃色路燈亮著,與之輝映。

正如詹萌所說,陸正霆的確是選擇了她們所住的酒店,渝州國際酒店。

總統套房裡,寧西賴在沙發上死活都不願意離開,目光灼灼地盯著坐在辦公桌前辦公的陸正霆,“找不到夏言,你要瘋,找到夏言,你又放任她在外面,現在這麼淡定。”

陸正霆頭也不抬,骨節分明的手裡握著一隻黑色鋼筆,視線落在一份檔案上,大筆一揮,在最後簽下自己的名字,所謂見字如見人,然而這句話在陸正霆身上顯然是沒有什麼用。

他的字是特別的流暢,略微帶著逼瘋,字型上是偏向行草書,會有些潦草。

夏言曾經在看見他寫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最開始她以為陸正霆只有籤自己的名字才會這樣,沒想到他本身的字便是一種賞心悅目。

寧西無聊地打了一個滾,見陸正霆完全不理睬自己,又問道,“你現在到底有什麼打算?楊金寬和夏明輝的人都知道夏言現在在渝州,你就不準備做點什麼?”

“你的話太多。”

“想要我閉嘴?那你說說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陸正霆終於捨得抬頭,淡然的目光瞅了寧西一眼,“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你捨得用夏言來做誘餌?”

“誰說我要用夏言來做誘餌?”陸正霆皺了一下眉。

“那你?你要用詹萌來做誘餌?”寧西腦子一轉,抬腿旋轉,在沙發上坐直,定定地望著陸正霆。

“每個人都知道她和夏言在一起,她出現的地方,夏言必定在。”

“我可不同意。”寧西怒道,“你捨不得夏言,我還捨不得詹萌呢。”

聞言,陸正霆嘴角微揚,表情卻很正經,“你和她不過是普通朋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