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大爺這跳大神是否有用,大爺無奈笑了笑,說我這後生是個直腸子,一點不知道敬畏和忌諱。

“不過搞科研的人是這樣,該有這個態度”

跳大神源自一種薩滿的祭祀儀式,管用不管用不曉得,只是每有重大集體活動或祈雨祈福盼望明年收成時,借個由頭大家聚一聚,鬧一鬧。

跳大神就漸漸變成了一種流傳至今的民俗文化,非要說的話算是種民間藝術吧。

看了看眼前歌唱舞蹈的倆人,雪地、陽光、老樹下,確有一種奇妙的美感,頗有古今交接的味道。

而玥兒所拍下的照片中亦是將兩位祭司的力量感和美感記錄了下來。

“咋樣?拍的好不好”,羅大爺笑呵呵地看著手機,鼻頭被凍得通紅。

一曲作罷,大爺問我們是否有住處,在得知我倆住在房車裡,打算找個旅館。他主動提出了讓我倆去他家暫住。

“這冰天雪地的,哪兒來旅館,各家各戶都給娃娃空著房間,開了旅館也沒生意啊”

為了避免科研學家的謊言被戳穿,我說玥兒雙腳有疾,又是女孩子多少不方便,乾脆住車上算了。

羅大爺想了想,帶著我倆去了一個飯館兒,裡頭有空房間給我倆安排,平日裡都是用於接待外國商旅的,本地人和來這兒的國人都很少住。

“成,其實這樣最方便,哦,玥兒?”

“是呀,我們倆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攪您”

住店之前,羅大爺還跟老闆殺了半天價,說咱倆是他遠房的親戚,回村兒裡來探望他,可不能收貴了。

看得出來,這年事已高的大爺常年孤寡一人,對於外來的和善小年輕,態度十分友好,甚至說熱情得有些過分。

趁著飯點兒,我拉著羅大爺在飯館兒共進午餐,藉著機會問了關於龔辰的事。

“欸,大爺,你們這兒是不是也出過一位地質學家啊?”

羅大爺皺了皺眉頭,“怎麼,你們認識龔建國?”。

龔建國,龔辰,看來這龔建國便是當年在百丈科研隊伍裡的龔家人。

“不認識,倒是在川雅百丈考察的時候聽說過老前輩”

“嗨,這人可惜了”,羅大爺喝了口酒,緩緩道來,“那時候我還小,只聽村裡人提其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