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蠱淵源

夜市周圍黑氣聚集，每一位攤主均是眼神空洞，見著來了客人雙眼放光，不少公車上的旅客也跟著我倆來了攤位上，買起吃的，其中包括那抱著孩子的女人。

她僅是買了塊兒類似饃的東西便於孩子分食起來。

夜市地攤上賣泰南小吃的居多，多為生冷的當地食物配合特製的酸辣醬汁，在平日裡不失為一道美味。可對於飢腸轆轆的我來說，熟食才是首選。

幾串兒烤排骨和牛羊肉就花了莫約百來塊RMB，其中不乏合成肉，價格貴的離譜，可這大半夜的，不吃也沒別的選擇。

要了點兒烤熟的肉類，我和周珅便返回公車處，途中周珅一直拿著肉按某種順序分類....身前抱著孩子的女人偶爾會偷偷撇我倆一眼。

我試著從周珅手中拿了串兒烤肉給她，突然周珅伸手阻止了我，那女人也慌了神，抱著孩子朝公車一路小跑。

“謙兒，你是不是不曉得這荒郊野外的夜市，裡頭賣的肉是啥子肉哦？”

說著周珅拿起一個串兒，從裡頭抽出了一根頭髮絲兒.....

“這難道是？”

周珅解釋說是因瘟疫而死的動物和人的肉，難以處理是一，價格便宜是二，特殊地區因突發瘟疫死去的人和動物，屍體統一堆放在一處焚燬。

有不法商販鑽空子買死去動物的屍體，常常會混雜著一些人類的殘骸，處理時也就懶得分了。

通常在夜裡售賣，所處位置也較為偏僻，只有飢腸轆轆的窮人才會買來吃。

我問周珅為什麼不早說，早知道就學著那女人買倆饃來墊肚子了，這玩意兒誰吃得下去？

只見他將分好的串兒給了我幾根，說是這幾串兒純是動物的肉，讓我放心。

怎麼放心，即便是動物的肉，瘟肉真的高溫炙烤後就能吃了麼？

見我不信，周珅自顧自吃了起來，只說是城裡人就是矯情。

見他吃得來勁兒，我自個兒的動都沒動，也還給他了。

回到車上，重新出發。關於周珅會泰語對當地隱秘的事情如此熟悉，我難免對他產生了好奇，詢問他是否在泰南待過。

他如實照答，這倒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蠱蟲、降頭，於國內數南疆；於國外數泰南周邊。他師傅猿承喜當年便是帶著他在泰南學習蠱術，自小生活在泰南，直到十來歲傳承了師傅的衣缽，才返回國內，改了箇中文名字，同師孃姓。

當時在泰南師承猿承喜的人並不止他一位，多得是與他一樣的孤兒，都被猿承喜收養其下，培育成蠱師。

不少師兄弟在接納蠱蟲或者學習術數的過程中暴斃身亡了，唯有他堅持下來，或許是傻人有傻福吧。

蠱師口中的傳承衣缽可不止學到本事，達成畢業條件那樣簡單。

是正兒八經的傳承上一代人的東西——精心培育的蠱蟲。

之前提過，蠱師最重要的東西無非兩樣。

一為控蟲驅蟲養蟲的術數，代代傳承，代代完善，查漏補缺；

二為精心培育的蠱蟲，好的蠱蟲甚至要花好幾輩人的精力去培育；

周珅解開圍脖，摘下帽子，露出五官和禿頂的頭部。

“這都是畢業哩時候，從老師那兒繼承過來哩”，他的語氣好像還挺自豪。

“你有沒有想過你師傅在泰南收納孤兒作為子弟的原因？”，我想暗示周珅他口中師傅或許並不是啥好人，這種蠱術的傳承無異於用孩童做殘忍的人體實驗。

“想愣多爪子，反正等我攢夠錢，找到了繼承人，我就可以把蟲子過繼給他們，切南朝整個容，娶小師妹享福了”

我以他的容貌為基礎，聯想到小師妹的長相.....

“你天天說你小師妹，能有多漂亮？”

“那肯定漂亮啊！我師孃就是個大美女！”

原來如此...小師妹是師傅和師孃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