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歸的身體。

就在怪藤玄勁落下的一剎那,李不歸忽然出現,擋在了阿峽身前。

“你……?!”咿瑪不由有些震驚。

她搞不懂,李不歸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但她還是笑了。

阿峽畢竟是無關緊要的,殺死多吉,才是她的終極目標。

多吉本已重傷,此刻傷上加傷,一隻腳分明已踏進了鬼門關。

所以她笑的很愉快。

可就在笑意從她狐媚的唇角漾起的同一瞬間,她訝異的看到,李不歸身上那些濺起的血花,忽然凝結成了冰。

一層冰甲,忽然在李不歸身外飛速凝成。

冰甲因嵌著一條條怪藤似的青色玄勁,而佈滿裂紋,斑駁的殷紅血花散佈在冰甲上,就像一片悽豔的落梅,但其釋放的森森寒氣,卻如濤似浪,所過之處,連擂臺上的彩旗都被凍僵,停止了招搖。

一根根冰錐,發出刺耳銳嘯,自如濤寒氣裡激射而出。

李不歸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接下咿瑪陰狠毒辣的偷襲攻勢,從而也為自己贏得了反擊的時間。

冰錐激射。

原本被凍僵的彩旗,瞬間又被撕成一絲絲一縷縷。

咿瑪的笑意先是變成訝異,瞬息又被無比無比的驚恐所替代,大長大了嘴巴,卻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一聲,就被冰錐撕成了碎片。

咿瑪被撕成碎塊的屍體散落在擂臺上,李不歸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這是你想要的,你得到了!”

冰甲隱去,全身浴血的李不歸,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

這個衣衫襤褸、血透重衣的瘦小少年,卓立於擂臺上,就彷彿雪原深處,一頭傲然孤拔的雪狼,身上散放著一種慘烈而又恐怖的氣息。

他的那雙眼眸,或許因血光映照,也或許是殺意燃燒,已變成赤紅。

這雙灼灼燃燒的目光,從咿瑪凌亂的屍體殘骸上,又轉到了臺下的索甲身上,一字字說道:“該你了!”

前一刻還滿臉囂張的索甲,此時卻已嚇得臉色慘白。

他拼命搖頭,生怕臺上的那個變態的傢伙,會突然撲過來撕了他一樣。

他下意識的想要退進人群去躲藏,可他的兩條腿卻拼命在彈琵琶,怎麼也不聽使喚。

他甚至感覺到兩腿之間忽然有些溼熱,低頭一看,襠下正滴滴答答的在滴水。

他楞了一下,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你特麼的太欺負人啦多吉,你特麼受傷了知道嗎?傷成那個鬼樣子,你特麼怎麼還能打?你特麼的還是人嗎你……?!”

這個一貫囂張的少年,竟像個怨婦一樣,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抽泣咒罵,這場景明明很滑稽,卻偏偏沒有人笑得出來。

空氣裡殘留的血腥依然刺鼻,這腥氣也不知是來自李不歸身上披著的血,還是來自擂臺上流淌著的咿瑪的血,總之,人們依舊還陷在剛剛那慘烈恐怖的一幕裡,無法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