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們正是緊隨其後的阿拉圖與諾拉圖,及波洛米爾。

那晚之後,雙胞胎也把他們的故事大致的說了一些,他們自稱是出來遊玩,只是距離預定的路線有了一點偏差。但已經被生活歷練了十多年的波洛米爾與法拉米爾卻輕鬆的猜到了年輕的王子們隱藏的事實。

不過他們都沒有揭破。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否那位陛下允許的。波洛米爾只是說:“魯莽而不經思考的行徑是極為愚蠢的,殿下。野外可比精靈的傳說中要危險得多。”

“也許。但我們可以保護自己。”諾拉圖說,年輕的臉上充滿了朝氣。他攛掇波洛米爾和他的兄弟幫他一個忙,“我在躍馬客棧聽到一個危險的名字,可哈穆爾!”他說:“如果剛鐸的人類還記得這個名字,當知道,這是索倫的爪牙之一。”

兄弟倆銳利的眼中閃過一縷悲傷,他們想起了自己祖父。想起,胡林家族的墮落極大可能就源自人類九戒之一——埃克塞裡安已死,阿德拉希爾的誓言以另一種方式終結,他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了兄弟倆,波洛米爾與法拉米爾才知曉自己的家族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陰暗的歷史。

“是的,我們記得。”波洛米爾語帶悲傷的說:“王室的密卷裡一直有納茲古爾的記載。追殺我們的敵人中就有一名黑騎士,但我不確定他是否就是可哈穆爾。”

“普通人類不會知曉這個名字,他們短暫的生命讓他們不會記錄下很久以前的歷史,唯一可能就是他們都是索倫的爪牙。”年輕的諾拉圖變得嚴肅,臉上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威嚴,“我們需要知道他們都有什麼陰謀。”

“但人類的城鎮耳目眾多,如果我們在這裡攻擊他們,那麼一定會引起黑騎士的注意。”阿拉圖說。

法拉米爾想了想,說:“我們可以把他們引到野外,或者等他們離開布理的時候,悄悄跟上。我有預感,我們的交談肯定會驚動陰影中的敵人,因為會說精靈語的人類並不多。”

阿拉圖與諾拉圖一聽,頓時明白德內梭爾的兒子們這是在規勸他們,意在讓他們往後行事更加謹慎。

雙胞胎又感激又歡喜,他們說:“這是智者的良言,非真正的朋友不會如此說。”

但計劃有了稍許的偏差,敵人的警覺性比他們預料的要高。當晚,那些歹徒惡棍便離開了布理。但好在他們的據點似乎離此地不遠。因為隔天,法拉米爾便發現一些行跡鬼祟的人前來購買定量的食物與酒水。

於是,他們中對跟蹤與潛行最有心得的法拉米爾立即跟了上去——阿拉圖與諾拉圖還太年輕,這項工作他們暫時無法勝任。

他們沿著法拉米爾留下的記號,與地上那忽明忽現的車輪印,一直追蹤到了布理山的東邊。

在一片叢林後,他們找到了潛伏已久的法拉米爾。

法拉米爾指著山坳上的一個洞穴對他們說:“他們的據點就在山中,只有一條小路通往上邊的洞穴,而且洞口有人把守,想要不驚動他們幾乎很難。”

阿拉圖與諾拉圖抬頭望去,只見黝黑的山脈之間,一個兩人高、三人寬的洞穴亮著火光,裡面盜賊們的俚語與粗魯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兩個拿著彎刀與弓箭的守衛一邊無聊的站在洞口,眼睜睜亂轉,一邊豎起耳朵,聽著裡面同伴們高興的吃喝聲。

“他們的人數有多少?”波洛米爾問。

“七十或者更多。”法拉米爾說:“洞穴很深,我無法看清全部的人,但從他們採購的食物可知,他們人數一定不少。”

“我感覺不到黑騎士的氣息,他不在這。”諾拉圖閉上眼睛,細細的傾聽著風中的聲音,又撫摸著旁邊的一顆小樹,說道:“這裡的樹木都在說,沒有看到那些恐怖的陰影。”

波洛米爾他們很驚訝,但想到雙胞胎繼承了一半的精靈血統,似乎又覺得理所應當。

“那我們最好別浪費時間。”阿拉圖說:“我有預感,敵人已經被驚動,他肯定提前行動了!”

“那麼便如此吧!”銀髮的諾拉圖抽出佩劍凜吉爾,“希望這裡的敵酋知曉他們的去向和目的。”

他勇猛的衝上小徑。

而在他身後,雙胞胎的另一個也拔出寶劍,緊隨其後。

見狀,波洛米爾與法拉米爾也只能也衝了上去。恰巧就在此時,天空中飄來一大片雲朵,把這片山丘遮蔽得更加幽深了。

雙胞胎的腳步靈活如同小鹿,奔跑起來即迅捷又輕盈,山澗的小路幾乎無法阻礙他們。而漆黑的夜色給了他們天然的掩護,上面的守衛居然沒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等他們反應過來,卻是已經晚了。

“敵襲。”拿弓箭的守衛大喊。法拉米爾一邊跑,一邊從箭囊中抽出一支利箭,一箭射死了他。剩下那名守衛驚駭的轉身就要逃。

但此時諾拉圖已經衝上山坳,美如寒星、劍刃流光的凜吉爾一劍把逃跑的守衛的頭顱給削了下來。

兄長阿拉圖則張口對著洞穴就是一道煌煌的龍焰!結果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驚起飛鳥無數。

波洛米爾與法拉米爾猛地停下腳步,免得被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