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似乎刺激到了這個靈魂,它猛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嗥叫。這聲音的破壞力驚人,若是有凡人聽聞,怕是會立即死去。

圖爾卡面色一沉,“Kalya——”脫口而出。

宛若一輪太陽在漆黑的地底升起。

靈魂驚懼的連連後退,被這偉大而神聖的光烤出一陣陣怪異的黑煙。它停下死亡尖叫,遁入冰冷的岩石中消失不見。

圖爾卡驚異地閉上嘴。

你到底是什麼。門達·納在圖爾卡腦海中咆哮著。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吐姆!巨龍的語言中也沒有這樣的發音。

你所理解並知道的並不是所有。圖爾卡回答道。但我沒必要向你解釋,因為敗者無人權!

紅龍被氣瘋了,他瘋狂的在靈魂石內翻覆不休、咆哮、尖叫,卻無法影響到圖爾卡一絲。圖爾卡將他偉大的意識放開。

只是,令他感到驚奇的是。他一無所獲。

但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怪異的靈魂的事了,隨著他與上古紅龍的戰鬥落下帷幕,不遠那座大殿中的紅衛人幾人也遇上了巨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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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那道懸浮在半空的巨大傳送門是如此的幽深且令人驚懼,莫拉格·巴爾的力量透過祭壇上的那座神像瘋狂的湧入奈恩,撕開了一道連線著湮滅與凡世的空間縫隙——由於三座祭壇只剩其一,莫拉格·巴爾汲取靈魂的速度大為降低,這造成了他開啟的這道湮滅之門並不穩定,必須有人在門的另一面穩定這個法術。

作為被奴役之主徹底控制的盲眼術師,本應作為這個法術的核心點,但由於紅衛人及半精靈的捨命突襲,他的注意力不免被分散了。他敏銳的聽覺由於戰局激烈的兵器啃咬聲、法術激發與碰撞聲擾亂,他平靜的心由於激動於其主人恐怖計劃的即將成功而泛起波濤,他沒注意到他的身後。

雖然他成功的擊殺了最為危險的半精靈,和陰險的趁著女獵人自以為成功的時候,準備利用同樣的法術,殺死跳上高臺的斯丹達爾信徒,卻被刺客割開了喉管。

術師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了幾步,想要回頭摧毀那個膽大包天的刺客。

卻被納吉斯搶先的一匕首捅進了他的後心。

刺客陰狠的扭轉匕首,將術師那顆邪惡穢物的心切成幾塊,然後抽出匕首,飛快的後退,遁入了陰影之中——獨眼的諾德人充分展示了一名殺手是如何行事的:永遠要記住,陰影才是刺客無往不利的權柄。

這名伐莫想要說點什麼卻被瘋狂湧出來的血沫嗆住了,他徒勞的對著莫拉格·巴爾的神像伸出了乾癟的右手,人骨法杖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術師死去了,他的靈魂如同半精靈一樣,第一時間便被神像吸取,成為莫拉格·巴爾力量的一部分。

索麗妮·尤拉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再次救了自己一命的居然還是那個該死的刺客。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作為一名斯丹達爾的信徒,索麗妮本該譴責這種行為,但看著眼前這個奪取了同伴生命的怪物,女諾德人恐懼的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有著一絲滿足與愉悅。

是的,她渴望殺死這些怪物,哪怕用最卑賤下流的手段。

只因為——

人群中,金色的結界術被一名基恩裡夫級別的魔人摧毀——在這之前,諾德人的法術已經承受了敵人太多的攻擊,這名魔人的攻擊只是摧毀堤壩的最後一個蟻穴。

三名基恩瓦斯級別的魔人突破了苦修士的防線,他們手中致命的刀劍斧錘紛紛攻向了禿頭的諾德人。

手持戰斧的諾德人怒吼一聲,先是腳步迅捷的後退三步,然後前衝,手中重斧兇殘的劈向了一名敵人的腦門。把這名倒黴的敵人的腦袋從中間劈開。

然後他又硬扛著肩膀及腰腹被另外兩名敵人砍中的傷勢,強行的扭轉身體,手中重斧切開第一名敵人的半邊腦袋,狠狠的斜劈下來。

戰斧把拿著長劍的那名敵人的武器壓得不斷後退,並最終砍入了敵人的胸膛。

這名魔人痛得大喊一聲,兇殘的抓住胸前的斧刃,猙獰的紅色醜臉上全是同歸於盡的邪魅大笑。

杜蘭鬆開斧柄,一個蓄謀已久的法術從他指尖迸發,金色的光線擊中了第二名及第三名魔人,把他們的胸膛砸開了幾個大洞。

但一個魔人從身後欺近了他。

苦修士回頭。

在女獵人絕望的大喊中,一把造型猙獰的黝黑巨劍呼嘯而過,一個頭顱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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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綠色的,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光線飛向了圖爾卡。

圖爾卡冷哼一聲,抬手施展出了一個結界術。霎時間,五顏六色的光線命中了透明的結界術,擊打起一陣陣漣漪。魔法靈光不斷迸發,兩方造成了魔法波動讓原本就狼藉混亂的大殿捲起了陣陣狂風。碎石、盔甲、武器,甚至屍塊漫天飛舞,然後穿過覆蓋在大殿上空的湮滅之門,掉落到了門那頭的冷港。

悲慟之心中,莫拉格·巴爾憤怒的將祂龐大而邪惡的意志分出一絲,小心穿過由祂的力量和透過祭壇汲取的靈魂力量撕開的湮滅之門,束成一個小點,躲在其中一名奴隸的身上,滿眼怨恨地盯著大殿中那個比魔鱷領主還要高大的人影。

祂讓更多的基恩裡夫級別魔人施法者穩固祭壇的那個法術。